張北游這就有些納悶了,“這不是很好嗎?陛下與太子殿下為何又生了嫌隙呢?”
楚恬輕嘆一聲,眸色微暗,“壞就壞在父皇對淑妃的懲罰過輕了。聽說此案的主犯,前昌寧行宮第一大總管梁昌鴻,以及靜室掌事賀祥,還有其他若干從犯,無一例外都被父皇判了斬刑,不日就要秘密行刑。
而對此案最核心的主犯淑妃,父皇打算對外宣稱淑妃恃寵生嬌,言行無狀,冒犯君王,並以此罪責罰淑妃。
罰去淑妃一年的俸祿,並禁足半年。
二哥覺得,父皇罰淑妃罰的太輕。
父皇卻固執己見,認為自己罰的得當。
兩人為此起了爭執,最終不歡而散。
你別看眼下父皇和二哥人前和睦,有說有笑。
可只要眼前沒人,兩人便誰也不理誰,一句話也不說。”
聽完楚恬的話,張北游思量來思量去,覺得太子殿下說的不錯,“陛下罰淑妃是罰的太輕了。”
楚恬點頭,也是這麼覺得。
“殿下。”張北游稍稍往前傾了傾身,壓低了音量與楚恬說,“我老實跟殿下說,當初我乍一聽說青樓大火的事,就覺得這事不是陛下所為,就是淑妃所為。
皇上殺人放火,是為自身顏面與皇族顏面。
淑妃殺人放火,是為滅口,是為死無對證。
倘若……我是說倘若那場大火真是淑妃命人放的,殘殺五十一個人的罪名,足夠淑妃被千刀萬剮了。
即便青樓的大火不是淑妃命人放的,那淑妃也是間接害死那五十一個人的兇手。
身上背了這麼多條人命,淑妃死不足惜。
皇上該賜死淑妃。”
“淑妃是該死,可惜父皇不想她死。”楚恬嘆道。
張北游也跟著嘆了口氣,問道:“太子殿下請您過去,是想請您幫他一同說服陛下,改判淑妃嗎?”
楚恬搖頭,“請我過去的人不是二哥,而是二嫂。早些時候,二嫂派心腹宮人過來跟我說,說二哥近日似有很重的心事,每日吃的很少,還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人憔悴的厲害。
問他怎麼了,他又不肯說。
二嫂實在擔心二哥,便想請我趕上這兩日休沐,去看看二哥,勸勸二哥。”
“我就說嘛。”張北游恍然,“太子殿下一向深沉內斂,又極疼愛殿下,定不肯讓殿下為他的事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