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瞧越姑姑已年逾五十,力氣卻很大, 這套動作從頭到尾一氣呵成,看起來毫不費力。
而像個破麻袋般被任意擺弄的雲棲, 後背重重地撞在牆上, 痛得她險些當場昏過去。
腹中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好不容易才忍住, 沒將之前剛喝的藥與粥吐出來。
雲棲無力地倚靠在身後又冷又硬的牆上,連喘了好幾口粗氣才緩過來。
這廂,雲棲才剛剛喘勻氣,越姑姑就往她身前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問:“說,你究竟是受誰指使?”
得此一問,雲棲有些懵,什麼受誰指使?她不明白。
見雲棲怔愣著不說話,越姑姑不耐地揣了她的小腿一下,“不想受苦就快些回答我的話。”
雲棲當然不想受苦,可她當真不知該如何回答越姑姑這個問題。
“我不明白姑姑的意思。”
越姑姑冷笑一聲,本就晦暗的臉色又瞬間陰沉了幾分,“我看你還是不夠疼!”
說罷,越姑姑便以驚人的速度俯身蹲下,一手狠狠扯住雲棲的頭髮,一手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根又粗又長的針來。
她用那根粗針指著雲棲,針尖離雲棲的眉心,只有不到半寸遠。
雲棲可以肯定,方才越姑姑就是用這根針猛扎她的頭。
那針扎透頭皮,直往頭骨里鑽的滋味,實在是太痛了。
她一點兒也不想再嘗到那種痛。
雲棲微微抬眼,望著眼前凶神惡煞的越姑姑。
這哪裡像是個老人,簡直不像是個人,而是來自修羅地獄的魔鬼。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我,你究竟是受誰指使?”越姑姑一邊問,一邊用力地扯住雲棲的頭髮。
雲棲的腦袋被扯到直往後仰,頭皮疼得像是要被扯掉一般。
見越姑姑似乎是認定她聽命於誰,要做或是已經做了什麼事。
既是已經認定,那麼無論她如何否認,越姑姑都不會相信。
為了套到越姑姑的話,也為了自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她必須要承認,承認她的確做了什麼,但不能承認她是受人指使。
她絕不能拖任何無辜的人來趟這渾水。
“無人指使,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越姑姑聽了這話,扯住雲棲頭髮的手稍稍鬆開了些,狐疑道:“你自己?”
“是,是我自己。”
越姑姑不言,在默默盯視了雲棲一會兒後,猛地將人往旁邊一推,“你一個小丫頭,挺有本事的!”
雲棲被越姑姑推倒在地,險些磕著下巴。
而越姑姑卻不給雲棲喘息的機會,又踱道雲棲跟前,問:“當年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是當年,而不是去年或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