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走到門口,看到劉茂站在院子裡面,原地跳高。每一次大概離地三十厘米的樣子,重複的跳。嘴裡念著「一二三,一二三」,像是在喊某種口號。奇怪的是,他一邊喊著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其實郝宏文看到劉茂的時候,他已經幾乎要脫光了。
郝宏文:「他站得筆直,好像每個關節生理性的彎曲都消失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截木樁。」
看到這麼奇怪的情況,郝宏文當然不敢靠近,遠遠地喊劉茂的名字。忽然,劉茂的腳底就起火了,火勢蔓延的速度簡直不科學,他就像是某種易燃物一樣,比如紙張,比如潑了汽油的木頭樁子。
瞬間從腳燃到頭。
直到燒成焦炭,劉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郝宏文的描述是——「我感覺劉茂是在鑽木取火,他就是那根木頭。」
「回去睡覺了!」
大家都被郝宏文繪聲繪色的恐怖故事給驚住了,可愛童音將凝滯的奇怪氛圍打破,似乎連空氣都恢復了正常的流動。
唐硯心牽著繃帶女的手:「姐姐,我好睏。」
繃帶女還在愣神,她本來是不想離開的……畢竟還沒有檢查屍體。可是小姑娘的力氣太大了,是完全沒有想到的那種大力。以至於她都被拉著走了半個院子,才反應過來。
「你去睡,姐姐還有……」
「劉茂沒有死哦~」
唐硯心笑眯眯回頭:「他只不過是換了一張臉,頂替了別人的身份。姐姐,你認不出她了嗎?」
……又是看怪物的眼神,頂著太嫩的殼子就是容易被看輕。
不過也有便利的地方啦。
回到女士獨有的房間後,一大一小都盤腿坐在地板上。一個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劉茂變成誰了,一個饒有興致的提問。
「你和他是有仇還是有情啊?」
繃帶女:「那種傢伙……怎麼可能有情。不要侮辱我了,我和他有血海深仇!」
「那就好,」唐硯心:「畢竟仇恨比愛情更深刻。姐姐,你表現得這麼明顯,連我們都看出來了,你覺得劉茂會對你的惡意毫無察覺嗎?你比他弱,又不如他聰明,想要靠自己殺掉他報仇,是以卵擊石。」
繃帶女:「你想怎麼樣?」
唐硯心一拍手,露出狡詐的笑容:「我這裡有個交易想和你做一下。」
……
「啪——」
「啪——」
半夜的時候,外面又有奇怪的響聲。唐硯心豎起耳朵聽了很久,覺得這應該是腳步聲。大概是外面那傢伙的鞋底很特別,才會發出類似於兩掌相互擊打時的清脆響聲。
由遠到近,又在外面廳中停住了。
這種安靜讓同屋的繃帶女有點緊張,她大概也意識到了。忽然停下腳步,可能是外面的東西在選擇:進左邊的門還是進右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