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深夜,辛勞了一天的刀劍付喪神們已經進入夢鄉,但天守閣中那盞小燈卻仍未熄滅。
手邊的光腦忽然閃起通訊提示燈,早已有所準備的審神者輕輕嘆了口氣,打開光腦通訊,光腦散發的幽光照映著她的臉龐。
此時的審神者「冬葵」給人的感覺不再是往日裡那個溫柔端莊的主君,她露出了性格里冷漠淡然的一面。
光腦的投影中,那個刺痛她雙眼的身影出現,正是「般若」。
「看樣子你已經準備好了?」棕發男子最會察言觀色,推算人心,他一眼就看出了此番通訊自己不用多費口舌。
「如你所願……藥研他會去的,你們到時候就按你們設定的狗屁計劃去做吧。」一向被家族規矩框定,言談舉止本該優雅淑女的審神者卻狠狠瞪著面前的人,爆了粗口。
「是你下達的強制命令,還是他自願的呢?」
「呵,」審神者冷笑一聲,「你問這句話,是不是想著,如果他是不甘服去的,見到那些黑暗,亦或者遭遇到些什麼不堪後叛變的可能性。為了保證你計劃的無誤,事後這顆不定時的炸/彈就會被放棄,甚至被你們毀掉。」
「般若」沒有否認,直接肯定了她的說法,「應該說不愧是家族欽定的未來繼承人嗎,對我性格已經把握得如此深刻。」
「……這就是神明和人類的區別嗎?」審神者眼中浮現同藥研密談時的場景,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緩緩閉上雙眼,「你可知道,藥研他是如何說的?」
你可知道那振早已在淤泥池沼中承受過被奪取一切,甚至奪取呼吸的空氣的滋味,一度在其中無法掙扎無法解脫的短刀,在一番傷痕累累後仍然願意交付出他的信任,仍然對向他許下願望的人類點頭表示答應。
那雙葡萄紫的眼眸,看似深邃,但透過表象,那依舊是一潭清澈見底的水,通透而一塵不染。
他說——
「我是自願的,我也有要保護大家的心啊,所以請不要露出這樣難過的神情,我知道您是個敬職、愛著刀劍男士們的審神者,這已經足夠了。」
審神者是近乎喟嘆地說道,「儘管受過傷害,神明也依舊愛著人類,愛著這世間的萬物……這樣想想,陰暗的人類真的是相當噁心啊。」
她最後那句話的意味指向十分明顯了。
「般若」聽到這番話後呆愣了下,「還真是一個心地純淨,品行高潔的神明啊,是我錯算了呢。」
他手指交叉著撐住下巴,像是在沉思些什麼,「這次行動計劃已經發到你終端了,記得查收。」
「……你一定要保護好他,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審神者放在膝上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當然,如果他出事了,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135.
事實上,回歸本世界不久後被審神者交到天守閣二樓辦公室密談的藥研是懵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