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暨伸手撫上顧雲清的臉,真不知道自己前世眼睛有多瞎,才會覺得有這般的穠麗的一張臉,會是個男兒。
撥開顧雲清的眼皮,也不知道這個混帳轉動著眼球在想什麼,挺直的鼻下,粉紅的嘴,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深吸一口氣,再對著她的眼睛,極其輕柔地吹了一下。
輕柔的暖風進了眼睛,沒來由的顧雲清心頭,如一隻小肥貓的爪子從厚厚肉墊中探出劃拉而過,異樣極了,把他一推,退後一步說:「好了!好了!好像出來了!」
「還有一隻,我再給你看看?」
顧雲清感覺今天的曹暨格有些那個什麼?到底是什麼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正常。她擺擺手:「大老爺們,一點灰塵哪裡能難倒我?走了,走了!趙家老四說萬花樓新來了個江南姑娘,吹拉彈唱無所不能,一條水蛇腰,柔若無骨,那手嫩地如豆腐,一掐可以出水。咱去看看?」說話之時,眼波流轉倒是將一個紈絝拿捏地恰如其分。
曹暨低頭淺淺一笑,沒有她的日子,他就一直在琢磨顧雲清的一言一行,她逛花樓,走茶肆,鬥雞走狗,是長安城裡的紈絝數得上號的。想來不過是為了給她的女兒身做掩護。也難為她那浪子模樣,從小就練就地那般好,瞧瞧那個嘚瑟浪蕩勁兒?
顧雲清見他不答,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嘿,哥們!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曹暨伸手壓住了顧雲清的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她的手不像她說那小春嬌的手那般如羊脂一般細膩,常年練武,手掌心裡有繭子。他很想拿著這樣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上,那熱乎乎感覺多好。
顧雲清看著曹暨眼神溫柔似水,摸著她的手,完全不似往日那樣與她嬉笑怒罵,心頭一凜,阿暨魔障了?叫:「喂,哥們!咱要去摸小春嬌的手,你摸我的手做什麼?」
曹暨發現自己失態,呵呵一聲乾笑:「我先練練,免得等下不知道怎麼摸!」
顧雲清張開嘴,又閉上,問:「這個還要練?」曹暨索性將她的手包住,從手背摸到手指,再回過去,顧雲清被手上傳來地感覺鬧地汗毛豎起,對他說:「你真要練,不如我給你叫外邊的春兒過來?」
曹暨這才停下手:「不用了,我已經知道摸手的奧秘了,不如我們出發?」
「走!」顧雲清顯得神采飛揚。
兩人出門,顧雲清招手帶上自己的小廝,顧雲清的小廝叫冬兒,曹暨的小廝名喚春兒,絕對不是偶然巧合。實在是兩人自幼混在一起,一個到了年紀要找小廝了,另外一個也吵著要,這麼著兩個名兒一個路數,就沒什麼稀奇了。
兩人從側門走出去,遇到了攔路的家丁。是了!今日顧大將軍回府,此刻正在陛見。顧雲清和她娘一直養在他外祖靖邊侯身邊,這會子她那個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幾次的爹要回來了。
那家丁對著顧雲清彎腰道:「六郎君,大將軍得聖人召見,等下就要回府。請郎君隨小人回府。一家老小等著郎君和夫人。」
顧雲清呵呵一聲:「知道了!我等下跟我阿娘一起過去,阿暨,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