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少年明明初見的時候就對他投懷送抱,千方百計地引起他的注意, 還專門買下在私宅旁邊的府邸,費盡心思地製造著兩人的相會,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可能這樣?
但為什麼剛剛明明自己坐在了少年的身邊,少年沒有和他相認就算了,為何還頻頻看向三弟?
而且剛才自己已經向父皇說了祝壽的詞,少年也應該聽出了他的聲音才對,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剛才也不曾往自己一眼。
莫非他在得知了自己身份是太子之後,便深知兩人很難在一起便放棄了,又看到了自己的三弟之後,現在心意已改?
想到這個可能性,紀凌風就覺得難過萬分,委屈至極!
不過他很清楚這倒是很有可能發生的,畢竟之前少年就在他面前時不時地提起三弟,稱讚了三弟非常多的話語,最重要的是,剛剛兩人還在他的眼皮底下,眉目傳情!
所以紀凌風在說出了那句十分喜歡之後,便緊緊地盯著少年,然而讓他無比失落的是,少年此時抬起的雙手,連絲顫動也無,好像自己說的這些真摯的剖白,在他心中已經引不起任何的波瀾。
既然長子已經為他解圍,那麼剩下的問題紀盛方也不想再多問了,而且正好長子還提及了讓對方留在京城的話語,紀盛方微微一撩眼皮,順水推舟地繼續往下說:「凌風說的不錯,朕確實是有些著急了,免禮,賜茶吧。」
這時紀盛方話鋒一轉又道:「朕早就聽聞襄北王世子德才具備,資質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朕見才心喜,實在有些捨不得放世子回去,況且世子千里迢迢遠到京城,不如在京城留上一段日子,如何?」
最後兩個字「如何」一點都不像是問句,反而平鋪直敘,有一種不容辯駁的意思。
畢竟早有所料,所以池淵倒也不用驚訝,他立刻回答道:「謝陛下厚愛,微臣早有打算在京城長住,況且……」
此時池淵已經直起了身子,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慢慢地將自己的目光抬了起來,同時飛快地掠過旁邊的人,然而有些意外的是,那一瞬間剛好還與太子的雙眼對視一下,不僅如此,他還發現太子的神情不是他之前猜測的任何一種,既沒有得意,也沒有意外,而是一種怎麼說呢?有些可憐巴巴的感覺。
可是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池淵疑心自己是出現了什麼錯覺,不過他說到這的時候,語氣不由得一頓,然
後徐徐往下說:「能一仰京城之盛景,也是微臣的心之所願。」
聽到這番話,紀盛方也滿意了幾分,這時見侍女端來茶水後,他直接先取了一杯,既然世子如此識趣,他現在也沒必要在這裡繼續為難對方,這時倒是他的長子頗有風度地將自己手中的茶水遞給了對方,再重新取了一杯。
這倒是讓紀盛方有些意外了,他沒想到今天自己的長子會給他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好像比之前有人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