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密函雖然和上一次是同樣的字跡,也是出自同樣的人手,但不同的是,這次密函中的內容要坦誠許多。
紀景辰暗暗沉思了起來,這個密函是由襄北王庶子郁傾所寄,他的處境和如今的紀景辰十分相像。
原來這郁傾在襄北也並不算得寵,襄北王雖然對他和郁朔一視同仁,但實際上並不把他放在心上。
而襄北王以後要是承襲王位,即使是郁朔已經遠嫁過來,但按照規矩來說,日後的王位還是合該嫡長子繼承,作為襄北王的庶子,郁傾是沒有任何權利繼承的。
所以郁傾來尋找他,想和他結盟,希望能夠助他一臂之力,登上天子之位,但是條件是,要將自己的兄長置之死地,同時讓他允諾日後不得將襄北削藩。這些條件都十分合情合理,難怪之前此人就想與自己結盟,紀景辰看了也不再懷疑。
前者倒是不難,只要紀景辰登上皇位,他便一定會斬草除根,即使是襄北王世子也不行,當然他之前想的是囚禁,如今被郁傾這樣一提,倒也不無不可。
只是後者,削藩,這個倒要考慮一下了,畢竟襄北王勢大權大,傳聞中他早有不臣之心。
不過紀景辰轉念一想,若他真有不臣之心,豈會讓自己的嫡長子嫁過來,況且削藩一事,茲事體大,日後再考慮也不遲,自己可以先答應下來,看看這個郁傾到底可以給他什麼樣的好處。
而今日朝廷上出了這樣的事情,父皇讓顧北青即日前往盛州去赴任,這樣下去是決計不行的。
顧北青若是真到了盛州,那麼盛州將如鐵泥鑄成的堡壘一般,堅不可摧,現在自己又情勢危急,若真要外公齊國公幫忙的時候該怎麼辦呢?
所以絕不能讓顧北青成功到任,但自己若是親自派人下手難保不齊被父皇查到,這可有些艱難,不如讓這個郁傾派人前去,看看他有幾分誠意。
……
而此時收到回函的郁傾不免自得一笑,如今他們一行人早已從客棧搬出,住在一處偏僻的胡同里,此處是襄北王的一處秘密地根據地,原本郁傾並不打算依靠父王的力量,誰知道前幾日錢財已盡,才不得不如此,當然他也早有離開客棧的想法,那日讓扶蘭日後尋他,也只是讓對方安心為自己做事罷了。
也因為這處秘密根據地的原因,郁傾才得知了父王的那個底牌到底是誰,雖然不覺得對方有這般能耐,但是郁傾還是與對方聯繫了一番,告訴了自己的計劃,並以襄北王世子的名號讓對方聽從自己,再助自己一臂之力。
事實上郁傾早就打算好了,畢竟到時候自己的庶弟真做了這般事情,太子有危,那豈不是全城警備,住在客棧自然不安全,二來他雖然確定庶弟一定會聽自己的話,能否成事卻不知,這裡面有太多可能了,但不管怎麼說,他也得準備一些後招才行。
而父王在宮中安插地那人正好可以幫他推波助瀾,至於二皇子又是另一個後招。
在見二皇子已經咬了他的鉤,他自然心中暗喜,他假稱自己為庶子郁傾,其實並沒有多麼確定二皇子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