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爾弗雷德經過藝術加工後的描述中也能聽出其慘烈程度。
傑森自動翻譯過來就是:從房間扭打到走廊,最後一齊摔下,砸毀了大廳地板,不光是門,連樓梯欄杆都斷掉大半。過後從大廳到三樓幾乎都修繕了一遍。
其中夾雜著懊惱、悔恨與尖利的質問,興許還有情緒崩潰下歇斯底里的咒罵。
也許錄下來能直接送蝙蝠俠和夜翼組團出道,一舉壓下隔壁復聯的熱度,傑森苦中作樂。
——好吧,好吧,這不好笑,最起碼傑森現在笑不出來。
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即使——是的,即使他腦子終於淪落到要跟夜翼的審美處於同一水平線上,也能想出他是爆發點。
在那樣敏感的時間點上。
傑森的手搭在膝蓋上無意識刮擦著,視線游移。
沒人跟他說過這件事,不管是夜翼還是蝙蝠俠,兩個人都沒有。
於是當他發現門鎖被換無法進門時,他的選擇是一走了之。
「……我不知道這件事。」他態度軟化了下來,「不過他為什麼不換上同一把鎖……」
還沒說完他就噤聲了,他也知道這毫無道理可言,誰也不知道人會死而復生,特別是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
傑森覺得好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
老人包容地注視著他:「我不否認沉默是金,但我想,坦誠交流在大多數情況下更惹人喜愛。」
傑森扭了扭肩膀,故作輕鬆道:「不如扣掉他一周的小甜餅?」
「好主意,」阿爾弗雷德笑了笑,「那麼它們都歸你了,傑森少爺。」
「希望你每天都能在餐桌上吃完。」他暗示。
「當然。」傑森轉身抱了下阿爾弗雷德,「我打算住下,鑑於我的白痴……一位隊友私自挪光了我的帳戶。」
阿爾弗雷德貼心地沒有揭穿傑森的小心思,「樂意效勞。」
「我相信,多蘿西小姐也會高興的。」
唯一不開心的大概是被扣掉一周小甜餅的蝙蝠俠,但他最終會開心的,阿爾弗雷德欣慰地想。
傑森一進門就把自己扔進了床鋪上,柔軟的觸感裹著他。
他本想努力的理清思緒,解決古怪感終於從精神降臨到現實的疑惑。
「最起碼說明我沒瘋。」他嘟囔著。
但困意席捲而來,全身軟和了下來的紅頭罩無法抵擋。
明天吧,一切都明天再說,他迷迷糊糊的想著。
他墜入夢鄉。
傑森關燈離開後,多蘿西的房間裡一片寂靜。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接著一陣輕微的鑰匙旋進鎖眼的開門聲傳來,隨著門輕輕地一磕,走廊重歸寧靜。
多蘿西趴在被窩裡支棱起耳朵聽,直到走廊中再無一絲聲音響起,她悄咪咪睜開眼,掀開床簾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