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到了日記時間。
架子上, 書籍堆得滿滿當當, 整齊有序地將書脊一致對外,而塗抹成粉紅色的玩具蝙蝠鏢綁著蝴蝶結吊在側面充當裝飾物。
多蘿西面前攤著日記本, 她捏住最後一頁遲遲不肯動筆, 與日記本一套的粉色水彩筆停在半空。
嘩啦啦往前翻,以往空白的紙頁被水粉字跡填充,偶爾閃現出一兩幅意義不明的抽象畫。
像是觀看倒流的時光, 從優美雅致到趣味童稚, 承載著多蘿西的小小人生。
放回書架都能偽裝成一本多蘿西傳。
事實上, 它已經是了。
多蘿西單手撐著下巴:「雖然這聽起來有點奇怪,但確實是這樣。」
這是本很奇怪的日記。
只有配套的粉色水彩筆才能留下印跡並保存下來,其他各種類型的筆都被拒之門外,過了幾天便消隱無蹤。經過幾次日記莫名消失事件後,多蘿西一掀開日記就握著粉色水彩筆的良好習慣。
歷經多年,這支可愛的水彩筆依舊嶄新無比, 出墨順滑流暢, 堪稱文具業的良心典範。
「既然一張羊皮紙能容納一方二維世界, 那麼我對你很感興趣。」
她持筆, 埋頭寫滿了最後一頁。
不過情況有點出人意料。
「一把花里胡哨的雕花鑰匙。」傑森認真端詳了一番, 判斷道。
漂浮在半空中的鑰匙正散發著閃瞎人眼的七彩光芒。
「聽我說, 不能什麼都跟迪基鳥學, 特別是審美。」傑森流露出類似牙疼的表情,語氣悵然,「不是所有打翻調色盤的行為都叫藝術。」
多蘿西不置可否,她覺得迪克還是有點藝術細胞的。
當然,她也是。
比利得出結論:「這不是一把普通的鑰匙。」
傑森捂著額頭:「……顯而易見,普通鑰匙可不會飛。」
「還是說那些燈俠們都受夠了單調的燈戒,打算換一個武器形式?」
「事實上,它是我的日記本,曾經是。」多蘿西坐在旁邊補充,她穿著套頭衫,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衣角,「我寫完日記後就成了這樣。」
她又把黑亞當的事給之前缺席的紅頭罩描述了一番,然後接著道:「沒有特效,沒有閃光,只那麼一眨眼,本子就變成了鑰匙。」
她語氣中帶著遺憾:「說實在的,我還挺捨不得的。」
不過該來的總會來,多蘿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很快就從沮喪情緒中掙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