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樓里剩餘的學子們此時則早就已經開始嗡嗡嗡地討論起來了,有些甚至還沉浸在剛剛的那些詩詞裡,甚至有幾個則已經叫自己的書童從那買書的小童手邊高價搶回了兩本詩集,現在正處於激烈的討論之中,而那買書的小童賣了書之後就沒了跡,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但這些詞卻俱傳頌了開來。
也是徹底傳開之後,邵青薇才覺得容姒的用心險惡到底在哪裡,那些詩人的詩詞更像是他們一生的寫照,他一生當中每個階段的心路改變,他們的遭遇,他們的悲歡離合,最終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人生,只要稍微讀點書的人恐怕都能看得出來,那是什麼狗屁的危機公關根本就救不了她,更別說成為她的優勢了。
不過那也是後續了,現在的邵青薇依舊處在昏迷之中,穆元修則站在大殿之中,聽了太醫們的恭喜,一時竟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還是該煩心起來了。
容姒他也管不了了,更不想去她那邊煩心,青薇這邊他也沒心情留下,思來想去,穆元修僅僅丟給了邵青薇的貼身小宮女一句照顧好你家貴人,就直奔玉妃那邊去了。
穆元修一離開,邵青薇便立刻睜開了眼睛,冷靜地叫了那一臉興奮的綠芙先出去了,抬手就將手邊的一杯參茶就立刻摔了出去,「容姒!你給我等著!」
而這邊的容姒則直接就被自家哥哥不由分說地拉著手臂就從滄海樓里扯了出來。
目睹了整場鬧劇的穆連軒眼裡的嘲諷就更甚了,穆元修他到底還是高看了他啊,被這樣一個要樣貌沒樣貌,要才情沒才情的女人被騙得團團轉,就是這樣的人他還一直將他視作自己的對手,真的不是侮辱嗎?
呵,蠢貨!
穆連軒甩袖離開。
那頭穆浥塵看了坐在自己正對面的齊滄海一眼,笑道,「師弟,辛苦你了……」
「沒事,反正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右軍字帖又不是我出的血,話說這穆家兄弟倆之間的鬥爭越來越明顯了,師兄你有什麼打算?」
聞言,穆浥塵笑了笑,沒有回答,「關鍵還是在那容飛舟身上,容天浦已老,這大魏的兵遲早都要交到那容飛舟身上。」
「話說這姓容的一家都很有意思,我看那位白衣公子與容飛舟那麼親昵,舉手投足之間又帶了些女氣,想來極有可能是那宮中的貴妃娘娘吧,聽聞她在宮中極其受寵,這時她竟然直接就站了出來打了那穆元修的臉,想來這受寵的水分還是極大的啊!呵呵,有意思!」
想到容姒,穆浥塵也不免想到了那盞蓮花燈,和低柔認真的嗓音,也跟著笑了下,「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