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兄妹倆繼續。
可以說,現在的容飛舟幾乎到了一個任打任罵的地步,給她熬藥,買各種各樣的她小時候喜歡的小玩意,給她說笑話,叫容姒常常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但手下卻沒有一點留情的架勢。
就這麼一直持續了七日,宮裡也開始催她回宮了,容姒也覺得自己矯情的有些差不多了,應該給對方留點好臉色了,誰知道容飛舟竟然就沒來了。
給她送藥的是念夏,給她送飯菜的是煦春,她們送來的時候,容姒皺著眉看著她們,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又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直看得那些小丫頭們表面上沒什麼,但一背過她就開始偷偷笑了起來。
只能說這些不會演戲的小丫頭們,一個小表情就能叫容姒看出貓膩來,一開始她還急了一瞬,之後可以說基本都是她在做戲了。
可以說,此刻的容姒將一個關心哥哥但又羞於開口詢問,可偏偏心裡又急躁得不行的傲嬌妹妹扮演得淋漓盡致,就連那些小丫頭們背著容姒都說看娘娘那樣,自己心裡都有些不忍心了。
一直等到差不多傍晚的時候,就連念夏幾個也沒有出現,容姒就知道這些人在背地裡肯定是已經準備好了,於是便自己披上衣裳,就走了出去,邊走邊找還邊念叨。
「說什麼要補償我,說什麼要給他一個機會,這才多久,不過就只是七日罷了,就立馬不理人了,哼,跟小時候根本就是一個樣,說不理我就不理我了,明明……明明……」
這麼說著,容姒的眼睛竟然再次紅了起來,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叫暗處看著她的奴才奴婢們都不免有些心疼起她來。
可以說原主吃虧就吃虧在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太過,因為自己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之後又是宮裡的貴妃娘娘,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都是驕傲的。不管受了什麼委屈,總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哭出來,當著別人的面將自己的委屈說出來,甚至還要狠狠地刺人家一下心裡才痛快,你要說她真有什麼壞心還真沒有,基本都是一些大小姐脾氣罷了,刁蠻任性什麼的,人家有資本憑什麼不能那樣做,只不過就是運氣不好遇到的都是渣滓罷了。
而現在的容姒也只不過是將原主的一些背地裡的委屈拿到了明面上來罷了,她每一次哭,每一次委屈都需要旁人親眼看見才好,她心裡的不忿,難受也必須要別人心疼才好!
哭著哭著她就忽然看見前面的圍牆上忽然就亮了起來,周遭的燈也跟著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然後她就看見那蒙了一層白布的圍牆後忽然就出現了兩個小人的影子,一個小女孩,扎著一對雙丫髻,一個小男孩,戴了頂小帽子。
隨著這兩個人影立了起來,一個熟悉而低沉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很久很久以前……」
一則不太長的故事說的都是容姒與容飛舟小時候的故事,甚至是長大後的漸行漸遠,作為哥哥現在的後悔與難受,懇求她的原諒。
這種類似於皮影戲逗她樂的把戲也是兩人小時候常玩的,那個時候的容姒就喜歡這些會動會跳的小影子,每回睡覺之時都纏著容飛舟給她邊動邊唱,要是她生氣了,用這個一逗就能立馬能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