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上了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日落西山,遠方的地平線仍舊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
「看來你註定……」
穆連軒轉頭看向容姒,話還未完全說完,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便立刻出現在他們二人的耳邊,穆連軒的笑意僵在嘴角。
「……註定等到了他。」他表情複雜地說完下面的話,緩緩轉身,衝著遠方眯了眯眼,嘴唇動了動,卻再也沒有說出任何的話來。
他不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甚至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真的有人來了?
選擇了容姒而放棄了江山。
可能就連自己換做對方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他卻做到了。
奔騰的隊伍越來越近,那人的面貌也越來越清晰。
沒有之前的痴傻與純稚,有的就只有一片堅毅與認真。
穆浥塵。
呵呵呵,對他來說,比容飛舟還要出乎意料的人。
容姒與他可是有著化不開的上一輩恩仇,他親手害死了容姒的爹,他怎麼還敢過來?儘管容天浦說不介意,這殺父之仇也是說不介意就不介意的嗎?他與容姒是不可能的,為了一個不可能而放棄了江山,值得嗎?
穆連軒忽然有了一種想要大喊的衝動。
值得嗎?
值得嗎?
你值得嗎?
可不管值得不值得,那人也到了他們兩人的眼皮底下,拉住了自己跑得嘴邊都泛起了白沫的馬。
抬頭便徑直地朝容姒看了過來,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對方那如瀑的長髮用一根梅花簪子固定著,髮絲隨著風輕輕飛舞著。
「容姒,我來接你。」
他只是這樣說道。
這頭容姒還沒開口,那邊的穆連軒就立刻上前兩步,嗤笑道,「你來接她?你一個殺父仇人過來接她回去?也不問問她跟不跟你走嗎?」
是,他還是不甘心,他就是不甘心,他怎麼甘心?
聞言,穆浥塵的瞳孔一縮,見容姒立在一旁並沒有說話的意思,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忽然笑了笑,「沒錯,容天浦是我所殺,但還是那句話,我問心無愧。若你始終不忿……」
說著他便立刻從自己的靴子一側拔出一柄匕首,「哐」地一聲扔到了地上,同時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衝著她笑著說道,「我們可以玩個遊戲,等你下來之後用盡全力往這裡扎一刀,我若死了,萬事成空,我若沒死,你須得跟我走……」
「王爺!」在他身後,一群士兵驚慌地大聲喊道。
穆浥塵回頭,「不是說好了嗎?你們送我過來,送完了就去上京投奔滄海,他比我要更適合你們,建功立業也不在話下。」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