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愷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另一個藍色的同等款式的杯子,眸中一暗,應該是情侶款。
杯子摔碎了,容姒捧著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怔怔地看著地上那一地的碎片,隨後快速地蹲下來,似是想要將碎片撿起來,傅言愷快速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容姒的手,「小心……都碎了,我來掃!」
「不……不要……它還是好的,只要我找點東西將它鑲好,它就還是好的……我自己……」
說著,容姒就丟開了自己的手,竟然快速地就伸手去抓那一地的碎片,果不其然,手心瞬間就被割破了,她卻像是根本就沒有感覺似的還要繼續去抓。
見狀,傅言愷眼中一凝,隨即快速地閃過一抹戾氣,抓住容姒受傷的手起身一腳就將那碎瓷片全都踢到了角落裡,「碎了,它碎了,碎了你難道沒長眼睛嗎?還有手抓,要是感染了什麼病菌怎麼辦?而且就算你真的將它鑲好,那些裂痕也始終都會存在的,這道理你怎麼就不懂呢?啊?你這樣折騰自己到底是給誰看啊?這麼不愛惜你自己心疼你的就只有你的親人,你的父母,不愛惜你的人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你醒一醒可以嗎?」
「你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我的妻子也跟我離婚了,說是去找她那個狗屁的真愛,就在十天前,我就因為一次賽車差點死了,我怎麼不懂?當時我就在想,要是我這麼死了,實在是虧了,虧大發了,更加便宜那對狗男女,去他媽的真愛,早知道是真愛,幹嘛來找我結婚,我就不是人,我就沒心嗎?所以我不能死,我要報復,我要活得好好地去報復他們!」傅言愷盯著容姒淚眼朦朧的雙眼,又一腳踢開了面前剩餘的碎瓷片,停頓了下,眼睛一閃便上前握住了容姒受傷那隻手的手腕。
「醫藥箱在哪?」
「沒有……」
容姒低聲地答了一句。
「沒有?怎麼會?你一個……」
差點說漏嘴,傅言愷緊接剎車咽下了護士兩個字,「我去買,你坐這別動知道嗎?」
容姒抬頭一眨眼,一滴淚便又再次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
看著這樣乖乖巧巧的容姒,傅言愷竟然有種看到了某種嬌小柔弱的小動物似的。這個女人是與闌珊完全迥異的類型,闌珊長相艷麗,行事大大咧咧,風風火火,想到什麼便立即去做,根本就不會考慮諸多後果,有拼勁有活力,跟她在一起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叫冷場,她就像是一團火,熱情大氣開朗。
而這個女人內斂嬌小而柔弱,就像是一種食草動物,又像是他爺爺時常侍弄的那些嬌氣的蘭花,好似遇不得一點風雨,一個顧明朗就將她折騰成現在這個樣子,對方都將離婚協議書丟到她臉上了,她卻還是各種看不開,各種捨不得。可這樣的性格卻又給了他另外一種不同的感覺,她竟讓他有種需要時時照看注意的奇怪感覺,不放心把她一人在家中,對方需要她的關心,需要他的照料,需要他的愛護。一向在家中被各種比較批判的傅言愷竟然在這個陌生女人身上找到了一種被需要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