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兩個小孩子一同搖了搖頭, 精靈可愛的樣子惹得容佩又控制不住地在兩個小屁孩臉上糊了兩團口水,陪著他們玩了好一會,才去了父母的房間。
「生意談下來了?」坐在輪椅上的容父抬頭問道。
容佩看著當初雲方城亂,摔了雙腿的容父,點了點頭,得了容父一句不錯的評價。
就在她要出門的時候,容父忽然在身後又開了口,「今天是你姐的生忌,又要帶著兩個小的上山嗎?」
聞言,容佩頓了下,隨後點了點頭。
「那姓宋的戲子這幾年還待在山上的小木屋裡頭?」
「人家已經不唱戲好多年了,你怎麼還老戲子戲子地叫他?」
「行,行,是我的錯。到時候記得幫我給你姐燒兩道紙。」
「知道了。」容佩應承道,就在她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卻忽然聽到容父嘀嘀咕咕了句,「一個瞎子也不知道怎麼過下來的……」
容佩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隨後輕輕嘆了口氣。
在家中點了幾個人,就帶著兩個小的去了山上。
她姐已經死了三年了,死在了雲方城外的那條江里了,聽聞當時很多很多人下去撈了,結果卻連屍骨都沒撈到。
容父口中的瞎子說的正是宋錦時,當時因為在那污濁的江水之中跑了太久,他的眼睛受了感染,也沒有瞎,就是看東西現在有些模模糊糊的,這幾年她不止一次勸他下來住,可他卻寧願住在她姐的空墳旁,說是願意陪著她。
她不知道她姐與這宋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宋先生情深一片的架勢,就知道兩人之間肯定緣分不淺。
而她聽人說當時陸家泓比這宋錦時打撈的還要瘋狂,沒日沒夜地在那江水裡泡著,後來大家就沒見過他了,有人說他是撈到了屍體瘋了,也有人說他打撈地體力不支也沉了下去,死了。
這些傳言,容佩也就是一聽,陸家泓死了還是活了已經跟她沒什麼關係了,現在她守著父母和一雙兒女,已經很幸福了。
愛情這回事,也就那樣吧。
而帶著一兒一女從容府出來的容佩照例看到了那蹲在不遠處蓬頭蓋面的瘸腿乞丐,她日日都能在這邊看見他,有時會施捨點東西給他,但大部分時候她都在去談生意的路上,也無暇顧及路邊的乞丐。
今天因為是容姒的生忌,念著日行一善,容佩就叫身旁的小兒子過去給那乞丐買了幾個饅頭,然後就領著自己的兒女去了山上。
而看著容佩離開的背影,乞丐捏著幾個饅頭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回了自己的破廟裡,撥開了自己的頭髮,便大口大口地吃起饅頭來了,吃著吃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淚水划過他的髒污的臉龐,露出本來英俊的模樣來,只不過白玉有暇,男人的左邊半邊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劃破了似的,傷口猙獰外翻,看著特別嚇人。
「生日快樂!」他哆嗦著手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對耳環來,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