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第三次掛了電話,對方沒有在打來,葉禹正終於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竟然已經滿頭大汗了。
看著自己滿手的汗珠,葉禹正嘴裡的苦澀更甚了。
你遲早要死在那女人手裡。
室友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葉禹正痛苦地將自己的手機塞進了懷中,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容姒,愛的人是容姒,可為什麼就是放不下嘉文,為什麼還在擔心她的生活,她的一切……
蕭父的判決還沒下來,可關於蕭揚和禾嘉文的離婚大戰卻是愈演愈烈了起來,兩人早已經鬧上了法庭。
每次面對媒體的鏡頭,禾嘉文除了哭就直剩下哭,時不時還透露一下自己真的很想死,錢根本就抹平不了她心靈的創傷,她姐姐便只會陪著她抹眼淚,然後就是跟媒體說她妹妹的精神狀況真的很不好。而也不知道禾嘉文的那個賭鬼父親到底怎麼找過來的,也開始在媒體的面前哭起來了,腆著個臉說他從小就最疼愛這個小女兒,原先他還以為她能過上好日子,誰知道一腳邁進了火坑等等。
看得容姒只能說,這一家子都是活脫脫的戲精!
蕭家的情況也越來越淒涼了起來,但她知道蕭揚絕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在聽到了死要錢打聽到蕭揚所做的那些準備,容姒就不厚道地笑了起來,卻也沒有提醒某人的意思。
而葉禹正那頭連續七天,從第一天的三個電話,到後來的每天三條簡訊,上頭的禾嘉文無一不再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對他的思念、後悔,甚至是想死的念頭。
禾嘉文:阿正,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很想從樓上跳下去,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就不用再受那麼多苦了,阿正,我很想你……
禾嘉文:阿正,今天我爸爸過來找我了,說我是他女兒,那一億一定要分他一半,不然以後他就在媒體面前哭我不孝,虐待他,呵,他女兒用血肉換回來的錢,他也用的下去,沒有人疼我,沒有人愛我,除了你給予我的那一丁點溫暖,我什麼都沒了,不死還有什麼用呢!
……
如此種種,再搭配著禾嘉文每天出現在媒體面前慘白的臉色,葉禹正的心越來越焦躁不安。
到了第七天,就快要到庭審最關鍵的時刻,一則簡訊直接就跳進了葉禹正的眼中。
禾嘉文:阿正,我吃了兩瓶安眠藥,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我終於解脫了,永別了,阿正,還有,其實臨死前,我才發現,我愛過你。
僅這一句話便徹底衝散了葉禹正所有的冷靜,在上大課的教室里不顧老師的斥責就瘋狂地沖了出去,一路邊走邊打電話,卻不想電話那頭竟然已經關機了。
而容姒坐在了階梯教室的後頭,百無聊賴地抬起頭,恰好看見了葉禹正通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