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姒剛一說完,便立馬看著這修士摸著玉雀的手勢一頓,容姒看著那眼珠骨碌碌來迴轉動的鳥兒,忽然就全明白了。
「先生心善,自覺將自己琢磨的訓練法交託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偏偏這能代替雙眼的鳥兒卻生在了險絕之地,去一趟極有可能九死一生,先生是擔心我們兩個修為不高,貿然前去,反倒平白送了性命,索性從一開始就連玉雀訓練法也不跟我們透露,好絕了我們的心思,對嗎?」
容姒說完,便看到面前的的滄桑修士連帶著他肩上的鳥兒一起朝他看了過來,修士的嘴巴更是驚訝地微微張開,隨即苦笑了聲,「姑娘好眼力。是,這鳥兒生長的地界比較險絕,就連我也是在極為機緣巧合才得到的一隻。我觀公子毫無修為,就連姑娘也只不過剛剛築基,甚至還有倒退的趨勢,去那種地方根本沒有金丹期的修為就是送死,故而我並不願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二人去送死,還請姑娘原諒……」
聞言,容姒幾乎瞬間就感覺到站著她身旁的江逐月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的確,希望升起又破滅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特別是江逐月這種已經快要全無希望的人,格外難受。
不過容姒也不是毫無辦法,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身旁的江逐月就已經鬆開了她的手,也看不見路就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見狀容姒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身旁的滄桑修士。
「不知道先生什麼時候會回到那周公山裡的居所里去呢?」
「最遲今晚酉時,姑娘你……」
「我知道了,謝謝先生。若是可以,我希望在酉時的過來跟先生說上一個故事,到時候先生再決定是否告知我玉雀鳥兒的生長的地界如何。」
「姑娘你這又是何苦?」
「苦?我甘之如飴。」
容姒笑了笑,然後便順著江逐月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此時的江逐月一路連跌帶撞地往前跑著,腦袋裡幾乎一片空白。
「哎喲,哎,原來是容大哥啊……哎你……」
「哎哎小心,看著點路……」
看著點路,看著點路,哈哈哈,他的面前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他要怎麼看著點路,他要用什麼看著點路。
他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裡?
金丹碎裂,雙眼沒有靈藥的滋養,甚至還會威脅生命,父母失蹤,未婚妻那頭也要跟他解開婚約,家族也將他徹底地放逐了出來,任由他自生自滅,他還有希望嗎?他還能看得到希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