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無情冷酷無理取鬧!
這麼想著, 容姒突然聽到了就在她前方不遠的地方忽然就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聲音,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 快步朝前走去, 果不其然沒走一會,便在一處草叢裡頭感覺到了趙弋的氣息和他那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貌似應該是昏迷了……
容姒這麼猜測道, 人卻就這麼呆站在了趙弋的面前,好似在糾結猶豫些什麼一樣。
趙弋則已經維持著自己似有似無的喘息聲,然後就在容姒站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悄無聲息地睜開了自己的一隻眼。
他看到了此時的容姒渾身都沾滿了血點,大多數應該都是魔修的血跡,他看著她微微咬了下唇,然後提著自己還滴著血的長劍,忽然手上一緊,劍尖便立馬指向了他的喉間,微微顫著。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仿佛在為自己打氣似的,趙弋聽見她低喃了一聲,劍尖卻顫抖得越發厲害了。
莫名的,他突然就覺得面前的這一幕這般的熟悉,兩年前兩人的初遇就是這樣,他弱小不堪,她居高臨上,一劍就劃破了他的胸口,那般疼,他卻硬生生地忍住,一聲都沒有叫出聲來,他記得那時候他就立過誓,以後定要這女人以一種最痛苦不堪的方式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他才會在魔修來臨的時候那麼盡心盡力地護著她,甚至遇到了他那個變態的師兄,他也沒有逃走,他賭得就是容姒會向他追來,畢竟他們兩人也相處這麼久了,這女人心軟記恩的毛病他早就已經摸透了……
只有心軟,他才有可趁之機。只有心軟,他才能報當初那一劍之仇。
這麼想著,趙弋的嘴角忽然裂開。
是的,他趙弋從來都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這是他的道。
沒道理為了這麼個瞎子而放棄他一直行走的那條路,不是嗎?
不過念著這女人之前好歹也對他施了援手,他可以考慮等她死後,將她的靈魂招來,給她像那隻骨鳥一樣煉製出一副上好的骷髏來,讓她重生跟自己修魔,這樣挺好,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看著白的扎眼,白的與他如此涇渭分明。
這麼想著,趙弋便垂眸看了一眼喉間顫抖的劍尖,下一秒卻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呼喝之聲,看來他之前一路留下的那些魔氣還是叫所謂的正道人士發現了,時間剛剛好,所以——
你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