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這樣一雙不似真人的眼睛,化驗員由呆愣化為呆滯,好似從中失了神智。
「……好的。」化驗員神情呆滯地說。好似是沒了靈魂的傀儡,隨著貝利爾的心意,在他冷漠的視線中走出化驗室。
貝利爾瞥了眼桌上的一試管鮮血,眼中浮現方才與在病房時如出一轍的嘲諷。
——這麼簡單的化驗能驗出什麼結果?呵,愚蠢。
貝利爾把試管拿起,放在白大褂的寬大的衣兜里。
在回到辦公室前,他去了趟衛生間,把試管里的血倒進了洗手池裡用水沖走。
腥甜的血腥氣讓他鏡片後的眼微微眯了眯,下意識地嗅嗅這股味道。
「嗯?」鏡子裡清雅俊秀的青年醫生突然輕咦了一聲。
「奇怪……」
「怎麼會沒有?」
貝利爾沒有在這血里聞到同類的味道,但這鮮血確實透著小安琪的氣息。可他的感知是不會錯的,那孩子確實是他們……的小幼崽。
——是哪裡出了問題?
貝利爾把試管沖洗乾淨後,修長的手指似乎只是隨意一用力,玻璃試管就破裂開來。破碎的玻璃碎片鋒利無比,卻沒在他手中留下任何痕跡。
而他本人也是毫不在乎地隨意一甩手,手裡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盡數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算了。」
只聽他這麼說了一句,聽上去慵懶又隨意。
——他懶。
……
另一邊。
拔了針的小安琪下床活動了會兒後,就無師自通地開了電視。
不過醫院的電視是要調台的,打開後的第一眼可沒有貓和老鼠,也沒有迪士尼的動畫片。
瞪著眼看了幾分鐘電視廣告後,小安琪被布魯斯喊來洗漱。
布魯斯遞給安琪毛茸茸的連體睡衣。這是他打電話讓秘書去買的,包括一套洗漱用具。都和安琪在韋恩莊園用的一模一樣。畢竟換了地方,他怕小姑娘不習慣。
一個大男人難得這麼細心了。不過,或許,布魯斯本就有一顆細膩的心。只是平時表現得很隱晦罷了。
二十分鐘後,洗漱完的小安琪換上了小睡裙。而新晉奶爸布魯斯·韋恩則是用毛巾擦拭她一頭淺色的長髮。
「唔!」小安琪突然躲了躲小腦袋。
「怎麼了?」布魯斯動作一停。
「疼!」小姑娘鼓著臉頰瞪他一眼。
「好吧,我輕一些。」布魯斯無奈。
然而小姑娘還是覺得她頭頂的一雙大手是在蹂·躪自己的小腦袋。
——阿福給她擦頭髮就不會疼,爸爸也是。
小姑娘怨念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