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氣笑了，一個電話打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在即將掛斷前接了。
“餵？”
“沈念，你膽子很大。”敢罵他人傻錢多，敢不回他的簡訊，膽子這麼大的人，他真的是許久沒見了。
直覺電話那端的男主心情不太好，沈念渾身汗毛直豎。
那可是能把一個正常人送進精神病院生生逼瘋的狠人，還是順著毛摸，這種小事上就不要得罪了。
“我在整理東西，準備下班，有什麼事嗎？”
對面的聲音既不溫柔如水，也不柔聲細語，背景里還有高跟鞋踩在地磚上的噠噠敲擊聲，以及旁人說話越來越遠的背景聲，雜亂得很。
高跟鞋有序敲擊地面的聲音詭異地撫平顧承奕心中的怒火，緩下怒色，重複一遍簡訊的內容，“晚飯吃什麼？”
這問題意味著男主八成又要來蹭飯。
沈念心裡是不太希望他來的，男主的代步車是對車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的頂級豪車，駛入破小區的次數多了，她毫無疑問就會變成他人眼中的被包養者。
“你，不回家吃嗎？”她問得小心。
顧承奕一哽，眼裡差點噴出火來，“沈念，我把自己的床分你一半，給你買衣服買鞋子買包包買化妝品，還給你吃早餐，送你去上班，現在你……”他媽一頓飯都不請我吃？！
有沒有良心？！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沈念自動在心底為他補全男主礙於人設與修養沒暴出來的粗口。
聽他這麼一說，再低頭看看自己全身上下的奢侈品，沈經理的良心微微刺痛。
日後會怎麼樣暫且不論，男主花了那麼多錢，的確沒道理不請一頓飯，太說不過去了。
“你喜歡什麼？”
從人傻錢多的男主那得到不少好處的沈念決定順毛摸，但是……
“自己想！”顧承奕撂下一句，極為不配合地掛了電話。
沈念：“……”嘿，瞧把你慣的！
沈經理擼擼不存在的袖子，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假如顧承奕這一刻出現在他面前，非得打爆他的狗頭。
然後，瞥見腳底下踩著的香奈兒，小臂上掛著的香奈兒，輕輕一咳，下班買菜。
走出天境科技所在的辦公樓大廈，沈念照例行走在路邊，打算先乘坐地鐵去商場買菜，再回家。
拐了個彎，就見到路口邊停了輛黑色的邁巴赫。
眼熟。
非常眼熟。
沈念悄悄地別過眼，努力裝作沒看見。
托丁夏雲的福，她午休期間摸上網進行豪車掃盲，算是認知到男主的代步車有多麼壕。今天她敢坐上這輛豪車，沒幾天公司就會流傳出她被人包養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