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簡單的辭呈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精力，主要寫出自己想辭職的理由就行。
像天境科技這樣的小公司，就算不遞交正式辭呈，和HR那邊打聲招呼，過兩天就能辦理——誰讓她是剛進公司不久還在試用期的新人呢，最多三天就能走。
沈念在文檔上打了一行字，偷偷覷著顧承奕半黑半青的臉色，把那行【顧承奕逼我辭職】的理由給刪了。
皮一下還挺開心。
忽然，頭頂傳來一句：“別刪，留著。”
“啊？”
顧承奕彎下腰來，按下撤銷鍵，將那行辭職理由復原，而後又加了一行。
辭職理由就成了：【顧承奕逼我辭職去顧氏集團，請公司放我高飛。】
這回，輪到沈念的臉青了。
“這封辭呈遞上去，我覺得可能會被打……咳，被評為年度最奇葩的辭呈，進入‘818那些年我遇到過的傻逼員工’排行。”
顧承奕：“到了我身邊，不就是年度最幸福員工了嗎？”
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自戀程度100分。
沈念瞅他：幸福啥？
顧承奕挑眉：不幸福？
沈念覺得顧承奕給的眼神裡面意思應該不多，她卻解讀出了“我給你高收入，大平台，還有我這樣的極品男人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睡，還不幸福？！”那麼長呢？
大概是錯覺吧？
就在她猶豫間，顧承奕按下了列印鍵，那封絕對會被評為“年度最奇葩的辭呈”的辭呈列印出來了。
沈念：“……”
眼睜睜地看著顧承奕修長好看的手指從抽屜里抽出一個空白信封，把疊好的辭呈塞進去，又在信封正面寫上“辭呈”兩個字，正式得她都不好意思把這玩意偷偷丟進垃圾桶。
沈經理決定再找個話題，辭呈這件事有點危險。
“那啥，我們現在這樣，你，應該算是，我男……男……”
“男”字重複好幾次，後面的硬是說不出口。
親了、抱了、睡了、同居了，怎麼看都應該是男女朋友，但最關鍵的那句話沒有出口，沒得到承認，就沒名沒分。
沈念耳朵紅了，眼神閃爍，說話結巴，怎麼看都是害羞。
不知怎麼回事，好像害羞會傳染，顧承奕的耳廓也悄悄變紅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回答她沒說完的那句話。
——你應該算是我男朋友了吧？
——嗯。
“…………”書房一片寂靜。
忽然間，沈念騰地起身，“我、我去洗澡。”
蹬蹬蹬地回了臥室，進去後又退回來，把那道臥室和客廳的隔門給關上了。
自從沈念到來之後，那扇門打開後還是第一次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