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有什麼不莊重?」明明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女郎似乎一點兒不在意,反而靠地更近了。她有一雙太過無辜明媚的眼睛,當這雙眼睛只看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就糟糕了。
從此之後,再也無法忘懷。
眼睛裡是笑意盈盈,顏異的聲音堵在嘴中,喉嚨滾了滾,最終想好的說辭全都沒有了。他只是
湊近了,嘴唇碰了碰那雙眼睛…燒的頭更昏沉沉了。什麼都是滾燙的,只有碰到她的一小片皮膚,有著一點涼意。
女郎一下就笑了起來,似乎是覺得有些癢,又似乎是覺得現在的情況很有意思。她仰起頭來看他,露出光潔好看的額頭,眼睛裡倒映著他,流瀉出一段春日裡最明媚春光。
她說:「噫!公子你不莊重呀!」
她是戲謔之語,但顏異知道,她說的沒錯,他是不莊重,應該說很不莊重。但…他又親了她一口,這次落在了額頭上…他可以更不莊重!
「看來你是真的無疾,看起來好的很呢!」捂住額頭,女郎哼哼了兩聲。似乎是覺得有一點兒生氣,轉身就跑了。
顏異覺得自己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渾身發燙,灼燒的呼出的氣也是滾燙的,已經不具備思考能力的自己,只會下意識地跟著她走。另一半則是有理智的他,他會想,這是怎麼回事呢?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看著自己一切舉止。
前者控制了他的身體,後者只能做到旁觀而已。
女郎並沒有走遠,她藏在了附近的水澤中,一叢叢芳草生長在水中,她就站在那裡,長長的裙擺有一小部分撒在水面上,輕輕漂浮著。
顏異看到她手上拿著一束潔白的鮮花,他跟著她誤入蘭澤深處,衣衫下擺也打濕了。
女郎嗅著潔白的鮮花,拿給她看:「好不好看?」
然而不等他說什麼,花就打在了他頭上,花朵上的水珠沾濕了他的頭髮,同時花香味撲了他一滿臉。
水澤的氣味越來越重了,和雨水的氣味很像…恍惚中他這麼想,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女郎見真的打中了,又吃吃地笑了起來…顏異這才知道,哦,原來她是在與他玩笑——他沒有任何惱怒,反而鬆了口氣。說實話,如果她是真的惱了他,他還真沒有辦法讓她消氣。
他不懂這些。
然而他的不說話卻被女郎認為是生氣了,睜大了眼睛,涉過沒過腳背的河水,抱著他的手臂。眨了眨眼睛:「你生氣了嗎?別生氣啊…與你玩笑呢!」
「沒有…」「嗯?」「沒生氣。」
女郎再次高興起來…她似乎總是這樣,情緒變化的很快,讓他根本捉摸不著。一會兒不高興,一會兒又很快高興起來。一會兒很有興趣,一會兒又有可能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