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並不太關注陳嫣那些西方來的學者,他平常事情也多,怎麼可能事事上心?但因為陳嫣重視,所以他就多留意了一點兒。據他所知,這些外邦學者對陳嫣的態度可有些不恭敬。
這種事,學者們自己沒想到會叫人知道,但是他們身邊有的是朝夕相對的助理、學生、同事,這種事情能瞞得過誰?遲早就叫人知道了。
陳嫣『嗯』了一聲,洗了幾次牌,隨意道:「或許是覺得我不過是個女人罷…羅馬的女人和大漢的女人一樣,都得聽父親丈夫的…這也就罷了,然而他們一慣是不相信女人是有頭腦的。」
「如今呢?」桑弘羊多問了一句。
「事實勝於雄辯。」陳嫣沒有解釋更多。
不管怎麼說,這些人在她面前已經學會收斂那種羅馬男人對女人的那種輕視了——或許是被她的權勢所懾,財富所驚,也有可能是真心覺得她有能力,並不比男人差。但不管怎樣,她見這些人的時候不用理會一幫人的陰陽怪氣了…她又不是愛找不自在。
紙牌洗了兩次,大家開始玩。
一開始的時候裴英、桑弘羊還有點兒生,後來越來越有感覺,也就有輸有贏了——然而,桑弘羊越玩越不對勁。
等到陳嫣又贏了一把,皺著眉頭道:「你這手氣也太好了!怎麼比玩竹牌的時候還要命?」
雖然大家都是有輸有贏,但是陳嫣經常贏在開局,能把桑弘羊、裴英壓的出不了幾張牌。有的時候陳嫣一手牌出完了,兩人的牌也就全壓在手裡了。這樣十幾局下來,差距就顯出來了。
「怎麼,輸不起?」陳嫣並不和桑弘羊討論這個問題,只是瞥了他一眼…桑弘羊哪能認這個話啊!所以牌局繼續。
鬥地主這種撲克遊戲往往打的很快,比麻將快多了,這就帶來另一種不同的樂趣。三人隨隨便便就完了幾十局,還沒什麼感覺!直到有婢女送來點心小食,這才發現玩了有一會兒了。
桑弘羊一邊吃點心休息,一邊問陳嫣:「這『紙牌』分我兩副。」
陳嫣點了點頭,然後讓婢女去取兩副牌過來——不同於竹牌,找工匠就能做。這個紙牌的『紙張』和印刷,如今天下能搞定的人就陳嫣一個而已!桑弘羊當然也可以用薄木片之類的材料代替,但是明明陳嫣人就在眼前,何必捨近求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