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夜舟這句話,君涴涴眼眶更紅。
冷霖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舉凡某個大戶出來的敗類,更容易被世人津津樂道。他一出來,便有人小聲議論著。
楚晴柔聽著那些質疑母親管家的話,聽著那些人說國公府後宅門戶鬆懈,什麼人都能混進來,今天是一個丫頭出了事,誰知道下一回出事的是誰。
她死死忍著,沒有申辯。
楚國公冷哼一聲,“一個丫頭,攪得闔府上下不得安寧,讓人看盡笑話。這樣的奴才,還留著做什麼,打死扔出去!”
齊芳聞言,目光大駭。
“不…不,奴婢不想死…大少夫人,您最是心慈,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想死…”
君涴涴面露難色,遲疑道:“父親,她…不算是國公府的下人,她是從侯府過來的,是明姐兒身邊侍候的人。”
有人想著那還是君湘湘的女兒不檢點,身邊的丫頭都能與人私通,當主子的能好得到哪裡去。人的眼光一旦偏頗了,縱是事實擺在眼前也不願意相信。
季元欻聽著有人又議論起來,嘴角泛冷,“楚大少夫人莫非是忘記了,這個丫頭原就是國公府的下人,不過是先前我府上人手不夠借過去的,她的賣身契應該還有你的手上,是死是活你說了算。”
先前看出門道的人眼神更是微妙起來,隔府的男女非親非故,送丫頭也就罷了,還捏著賣身契不放,到底是為什麼?
楚夜舟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原本憐惜的眼神慢慢變得冰冷,懷疑地看向君涴涴。君涴涴口苦心苦,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齊芳不想死,人死之前總會垂死掙扎。
“大少夫人,是你…是你讓奴婢這麼做的…你不能不管奴婢啊…”
君涴涴心一跳,忙朝自己的婆子遞眼色。那婆子上前堵住齊芳的嘴,將人拖了下去。
按理說,此事無論真相如何,應該也就了了。
然而季元欻又開了口,“今日我算是見識到國公府的治家之道,深以為恩人之外孫女再養在府上恐怕不太妥當。萬一下一次出事的人換成她,我如何對九泉之下的君侯爺交待。還請楚少夫人把明語叫來,我等會帶她回侯府。”
眾人原本移出去的腳步,又全部停下來。
君涴涴早就派人去找明語,那找人的下人在人群外搖頭,她眼下也不知道明語去了哪裡。面對季元欻冰冷的眼神,她開始覺得心慌,似乎有什麼事情偏離原本的軌道,一發不可收拾。
明語在哪裡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從後門出了清風閣後,她不敢往回走,一直往裡面走。越往裡走,她的記憶便越是搜尋不到自己在什麼地方。
但是她不敢回頭,她怕被君涴涴的人抓住。
空氣中似有似無的飄來檀香的氣息,那種熟悉的香火味讓她的心神慢慢定下來。她循著香火味走過去,在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致之中,看到一座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