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就見向南山進來。
“你不應該來的, 這裡亂得很。”
明語明白他的糾結,當下道:“你既然說你的產業都是我的嫁妝,那我來過問一下自己的嫁妝總沒有錯吧。如今眼看著別人都要把這些東西搶完,我怎能不急?”
她雖不懂行商之事,卻也知誠信二字。那將軍府既然占了兩成乾股,怎麼能如此不義之事,難道他們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罵。
“你可有見過梁將軍?”
他搖頭。
“梁將軍是武將,按理說不會行如此齷齪之事。你可有派人去打聽,是不是其中有什麼隱情?”
“我派人去打聽了,什麼都打聽不出來。劉大人不肯見我,將軍府那邊我更是進不去。倒是劉府有個管事,我塞了一些銀子去,那人透露了一點信息,說我得罪了貴人。貴人發了話,不許我再留在京中。我平日不太出門,有事都是讓檀掌柜出面,思來想去也想不出自己曾得罪過誰。”
他怕被人認出來,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輕易不露面。
明語眉頭微皺,爹初來京中,不可能得罪什麼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同行競爭,有人想擠垮簪珠閣,且對方背後的勢力比將軍府大。
京中各方勢力盤根錯節,世家貴族鱗次櫛比,幾乎家家都會有私產鋪子,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是誰在針對他們。
這般一來,倒真有些棘手。
她不想驚動外祖母清修,闔京之中自己認識的權貴只有季元欻。可是季元欻那人,她現在根本摸不清對方的心思。
想了想,別無他法,唯有盡力一試。
讓微草去侯府送信,她則在附近的一家酒樓雅間候著。心裡打著鼓,也不知道姓季的會不會來。眼看著茶水喝了三杯,季元欻的身影終於出現。
男人烈烈蕭冷,眉宇間似乎很是不贊同。
她還沒有開口,他便直接了當。
“你可是為了簪珠閣的事情尋我?如果是這事,就別開口。”
“侯爺,我…我是來答謝的,謝謝你送的那些東西。無以言表,唯有以茶代酒,敬侯爺一杯。”
說完,她舉起杯。
他滿目狐疑,盯著手中的茶。
她心下嘆息,這死男人的疑心病真重。誰讓她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當下拿過他的茶抿了一口,再遞給他。
他呆怔了。
這女人,她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她畢竟在山裡長大,很多人情世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樣的舉動何等親昵。罷了,以後楚老夫人會慢慢教她。
接過那茶盞,在手中把玩。
“侯爺,我沒什麼依靠。除了外祖母,我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你知恩圖報,時時想著報我外祖父的恩情,對此我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