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任何人,任何一句話,都沒有他最後一句話來得狠。君涴涴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腦子裡“嗡嗡”作響。
他說什麼?
他說後悔娶自己?
她倒退幾步,坐在凳子上。
“夫君,你剛才說什麼?”
畢竟夫妻多年,楚夜舟話出口後有些悔意,“我說當年你們家是怎麼想的?怎麼偏偏就選中了老二?”
“不…我們沒有…”
“我不傻,想想就明白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我只是弄不明白那麼多的人,你們怎麼就偏偏挑中了老二?”
在楚夜舟看來,他在乎爵位,但他也不能釋懷和湘湘的人在一起的是楚夜行。
君涴涴難過低頭,心裡的恨像一把刀一樣,一刀刀地割在她的心上。如果再來一次,她絕對親眼看到楚夜行斷氣。
那時候侯府的侍衛是不少,可老的老丑的丑,再麼就是長相普通拿不出手的。君湘湘是侯府嫡女,如果和一個其貌不揚的侍衛私通說不過去,所以娘選中了一個叫南山的侍衛。不光是對方長相出眾,更主要是對方沒有親人,事後不會有人來鬧。
誰知老天那麼不長眼,一選就選到楚家老二。
“夫君…我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哪裡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接明語到國公府住,你也是同意了的。我想著大伯一家就剩這麼一點血脈,總不能讓她養在別人府上…都是我不好,是我精力不濟出了漏子…”
楚夜舟許是信了她的話,臉色稍稍好看一些,“好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從今往後,我們更要打起精神來,免得被人挑出什麼錯處。”
“…好,我聽夫君的。”
楚夜行襲爵的事莫說其它幾房接受不了,便是明語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老渣男一心護著老白花,想讓老白花的兒子承爵,怎麼突然爽快地讓父親上位。
歡喜的同時,很是不解。
對著自己的祖母,她問出心底的疑惑。
盧氏意味深長一笑,“自古以來,嫡庶分明。當今陛下尚且不敢亂了禮法,何況臣子們。這些年來,你祖父一直沒有請立世子,你真當他是顧念夫妻之情,不過是不想被御史台那些人彈劾。”
太子明明身體不好,世人都知道他不是長壽之相。饒是如此,陛下也沒有廢掉他的太子之位,皆是因為要遵循嫡庶分明的禮法。
明語明白過來,老渣男只有死了,楚夜舟才能承爵,怪不得冷氏要弄死老渣男。老渣男定是識破老白花的真面目,終於眼明心亮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