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楚夜舟這個人, 她是鄙視的。
如果她是楚夜舟,這些年就不應該疏遠嫡母,更不應該覺得自己會繼承國公府的爵位,而絲毫不求上進。她想怪不得君涴涴這段時間總是病,怕也是對這個男人失望得很。
祖孫二人用過飯後,明語便有意問起護城大營山崩之事。
盧氏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慢慢說來。
此次山體榻陷恰好對著護城大營的駐營後房,靠最右邊的幾間後房全被山石淹埋,裡面住的將士們幾乎全部喪命。
明語隱約覺得不太對,多雨季節易發山崩石流。眼下天寒地凍,又不是發生地震,怎麼就山崩了呢?
盧氏是向佛之人,感慨年關將至,死難者的家人該是何等悲痛。陪孫女用過早飯後便進了小佛堂,說是要替那些無辜枉死的人念經超度。
府里的事都已走上正軌,明語和華氏只需日常走一趟,再對個帳之類的。楚晴柔或許是緩了過來,這兩天鬧著要管家,被盧氏一句百善孝為先,讓她安心照顧君涴涴給打發了。
她自不甘心,看到三房的那個庶女都因為管家受到下人們的恭維,她心裡跟貓爪撓似的,憑什麼一個庶女都比她體面。
君清清看在眼裡,計上心頭。
“一家子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合該是相互照應的。我瞧著明姐兒像是不喜和姐妹們親近,到底是少了一些教養,竟然同三房那個庶女交好,真是自甘下賤。”
“一個賤種,一個賤種生的,物以類聚臭味相投,不足為奇。”
說到三房的那個庶堂妹,楚晴柔也是來氣的很。一個庶出,仗著有賤種撐腰,又分了針線房的管家權,居然在府中漸漸有了一些聲望。
她聽著府里的下人,一口一個大姑娘三姑娘四姑娘的,偏偏就是沒有她這個二姑娘。這才多長日子,她先是大姑娘成了二姑娘,到如今連府里的下人都把她給忘記了。
君清清聽出她話里的憤恨,幽幽嘆氣,“要我說明姐兒的教養還是太差了些,老夫人到底年紀大了精力不濟。若是二房有個主母,自會教她一些姑娘家該有的禮數和氣度,也不至於讓她只管自己掐尖,不顧姐妹之情。”
說到這裡,君清清臉紅了紅,嬌羞低頭。
楚晴柔眼珠子一轉,這位堂姨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娘也提點過自己要她在幫襯堂姨。要是堂姨成了事,那個賤種哪裡敢如此囂張。
“清姨說得是,是該有個母親好好教導一下她。最近娘生著病,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要是清姨能一直留在府里就好了。”
君清清心下一喜,“我也喜歡柔姐兒,巴不得天天有你陪著。可是我…到底是個客人,住個一兩個月還行,若是日子一長,恐生出閒話來。”
“如果有個明正言順的理由,別人就不會說閒話。”
兩人相視一看,都明白對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