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城公主的臉黑了。
不用君涴涴回答,世家夫人們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且不說君涴涴嫁人前,因著自家父親成了伯爺,很是熱衷參加各大世家的宴會,每逢宴會都必盡力展現自己的才華。就是嫁入國公府,為了籠住楚夜舟的心,也沒少做紅袖添香的事,傳出不少夫妻共同作畫的佳話。
君涴涴的臉色更白,身體搖搖欲墜。
錦城公主看她的目光像一道道冰箭,差點將她刺穿,透徹心骨。
“聽起來這些年楚大夫人沒少作畫,不知這封筆的誓言從何說起?”
“臣婦起誓…是不再用不平山人之名作畫…”
“原來是這樣,本宮記得以往世家宴會所作之畫都會收集起來,不知楚大夫人當年的畫還在不在?”
一個人再是風格變化,功底總不會變。
“回公主的話,臣婦記得當年臣婦的及笄禮時,曾有過一次宴會。那時凡到臣婦娘家觀禮的姑娘們都曾留下一幅墨寶,想來還能尋見。”
說這話的是戶部右侍郎的夫人,她父親是前太傅謝大人。
謝大人的嫡長女,是賢王的正妃。因著冷家的關係,賢王妃在王府處處要避著楚瓔珞的風芒,是以謝家人很是不滿。
華城公主面色不虞,沉著臉坐下。
冷老夫人身為壽星,眼看著壽宴成了鬧劇,別提有多糟心。偏生兩位公主在此,這鬧出來的事又不算小,心裡把君涴涴給記恨上。
哪裡來的蠢貨,攪了她大喜的日子。
謝家的動作很快,清貴人家對於書籍畫作總是分外仔細,便是多年的舊物也保存得十分妥當。不到一個時辰,東西就送過來了。
若是其它的事,君涴涴說暈也就暈了。
可是這時,暈倒只會顯得她心虛。
此時她後悔得不行,早知道賤種有這一手,她真不應該貪那個名聲,都怪她大意沒有打聽清楚。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口咬定自己的說辭。
她的畫被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有些夫人別過眼去,露出鄙夷的神情。就那樣平庸的技藝,便是再拿藏拙說是,也很難讓人信服。
錦城公主拿出另一幅畫,慢慢展開,“諸位看看這一幅。”
有人似乎有點印象,驚疑道:“這不是楚家大小姐的畫作嗎?這手法…”
“本宮認識的不平山人,正是楚家的大小姐,楚氏瓔珞。”
而華城公主聽到這句話,瞳孔猛縮,竟然是楚瓔珞。誰不知楚瓔珞和君湘湘是至交好友,所以君湘湘才把自己的女兒交給好友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