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冒領?今日若不是楚家大姑娘剛好在,這不平山人的名頭不就成了你一人的嗎?”
大家這才想起,錦城公主說得沒錯。要不是楚家大姑娘露了一手,她們早就將楚家大夫人當成不平山人。
如此一想,楚家大夫人剛開始就是想獨占名頭。
君涴涴悲愴落淚,“殿下何苦如此逼迫臣婦,臣婦…不想違背自己的誓言,有錯嗎?”
“楚大夫人當真好沉的心思,冒領了他人的功名,還污本宮一個逼迫的名聲。本宮若執意去宮裡求旨,只怕楚大夫人定會自斷手筋,到時候本宮還落一個迫使臣妻致殘的罪名。”
君涴涴方才心思急轉間,確實冒出過這樣的念頭。眼下被錦城公主說破,嘴皮都快咬破了,心裡更是惶恐得厲害。
明語一猜就知娘說中了她的心思,如果逼到最後她確實會那麼做。不僅保住名聲,還反將了娘一軍。只是娘不是吃素的,一眼就瞧中她的算計。
這一世她當不上國公夫人,也不會有世人艷羨的名聲。她搶走娘的那些東西,都該還回來了。
“公道自在人心,本宮相信世人都不是傻子。楚大夫人咬死不認,本宮也不能撬開你的嘴逼著你認。本宮相信人在做天在看,該來的報應遲早會來。往後若是本宮再聽到楚大夫人用不平山人的名頭招搖撞騙,便是拼了自己的名聲不要,也要替楚大小姐討一個公道!”
君涴涴周身的血都冷了,她知道錦城公主說到一定會做到。她不知道是如何回的國公府,出了這樣的事,她哪裡還有臉在伯府吃壽宴,冷老夫人的眼刀子都快把她殺死了。
她知道,自己雖然沒認,但名聲已經完了。
在她走後,雖說宴席照舊,只不過無論主家還是客人都心不在焉,連戲台上的戲文都沒人看,很快便草草散席。
小冷氏母女什麼時候走的,沒人知道。
明語是和錦城公主一起來的,自是由公主府的馬車送回去。
母女二人看似平靜地坐下來,當娘的不敢看女兒,當女兒的也不敢看娘。兩人眼波流轉來流轉去,不經意地撞到一起。
“娘…”
“明兒…”
“你說…”
“你先說…”
錦城公主半掀著眼,還是有些不太敢看女兒的表情,“是不是我送你畫的時候?”
“嗯,姑姑和我說過,不平山人是她和娘兩人共有的名號。那日娘說自己是不平山人,再一想到娘對我的好,我便隱約有猜測…”
“你…不怕嗎?”
明語清澈的眼神看著她,怎麼會怕呢?世間還有什麼比父母親近的人,爹娘對孩子的好必是不計餘地不圖回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