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滿臉欣慰,瓔珞將明兒教得很好。
“正是。形勢有變,我才敢提分家。你祖父被冷氏迷住,在男女之事上看不清楚,但在大是大非上並不糊塗,若不然這些年為何沒有請立你大伯為世子。他再是寵愛冷姨娘,也並未向賢王投誠,只由著你大房和三房和賢王走得近。”
“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比如說我們的立場。在世人眼中,我們是皇后一派,大房三房是冷貴妃一派。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所以別看是咱們國公府的家事,卻不是普通的家事那麼簡單。”
這點,不用盧氏說,明語也看得明白。
老渣男,表面上不亂規矩,實際上是兩頭都想落好。
明語極看不上他,不過在把爵位傳給爹和這次分家之事,老渣男還算給力。或許正如祖母說的,男人再是寵愛女子,始終還是以家族和大局為重。
那冷氏一生鑽營,甚至想弄死老渣男,應該也是看透男人的本質。
祖母提出分家,或者在是在試探,試探陛下的底線。古代世家之中,男子要為家族謀劃前程,女子其實也不只是管著內宅。
“祖母,太子的身體…”
這才是所有問題的癥結所在。
如果太子身體康健,冷貴妃母子不至於這般明目張胆,朝中的局勢也不會如此不明朗,陛下的心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動搖
可是就算形勢有變又如何,太子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
盧氏憂心嘆氣,摸了摸孫女的頭髮,“陛下膝下可不止太子和賢王二子,如果太子有朝一日不在…皇后娘娘心中必然會有考量。”
明語想,如果她是皇后娘娘,太子病逝後,一定會過繼一個皇子當嫡皇子。過繼的嫡皇子也占著一個嫡字,總比庶出的皇子身份高。
她的腦海中突然划過一道亮光,很快又隱下去。
正月裡頭是有很忌諱的,分家已是有些犯忌,動土砌牆這樣的破土之事,都會延後到正月過後。
國公府分家的事,傳得很快。隨著消息傳出去的,還有一些不好的流言。不用說,那些抹黑盧氏的流言自然都是冷家人放出去的。
盧氏壓根不理會,勒令府中下人不許亂傳。
留青院那邊,倒是安安靜靜。
君涴沈安心養胎,楚夜舟也和以往一樣時常出去會友。看似一切如故,其實只有君涴涴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丈夫看她的眼神充滿厭惡,對她腹中的孩子滿是懷疑。
她沒有解釋,因為她知道所有的解釋都不會有用。與其越描越黑,還不如就讓他們誤以為她那天被什麼東西附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