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涴涴從進來後,一直沒有看她。她怕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和他打起來。這個男人,還和以前一樣,耍賴鬧事玩女人,沒有一樣是成器的。
“齊公子都說了,是外面的傳言。既然是傳言,那便是小人作祟,我一個深宅婦人哪裡知道。”
“大夫人,你話可不能這麼說。所謂空穴來風,肯定是有緣由的。明明是你自己說出去的,害得我親事都毀了,你們說說這筆帳要怎麼算?”
時隔多年,再次面對這個男人,君涴涴覺得過去的那個她仿佛又回來了。妻子死後不到半年,這男人居然還想續娶,壓根視禮法道義於無物。而且她敢肯定,齊磊這世的妻子之所以死得早,肯定是被齊家那些人還有齊磊給生生氣死的。
“你…你血口噴人。母親…你可要為兒媳做主啊。一個外男隨隨便便欺到咱們國公府的頭上,他污衊兒媳婦不要緊。此事一旦傳來,毀的是我們國公府的名聲,府里的姑娘們以後要如何做人,你可不能不管啊!”
她知道,嫡母巴不看大房的笑話,她就不信,事關那個賤種的名聲,嫡母真能放著不管。如果真是那樣,她就豁出去。
明語在帘子後面差點為她喝彩,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這心理素質還真是常人難及。
盧氏不接她的話,只用淡淡的眼神掃楚夜舟一眼,“老大,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明明白白,你說此事要如何解決?”
楚夜舟此時已被頭上的綠草給壓得抬不起頭,身為男人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臉面。鬼附身之說,他是不太相信的。
“齊公子敢發誓真的和我夫人沒關係嗎?”
君涴涴聞言,心一痛,下腹也跟著痛起來。她捂著肚子,微彎著身體,不敢置信地看著夫妻十幾載的男人。
齊磊看著她,拼命搖頭。
“楚大公子莫要看不起齊某,齊某雖渾了些,卻是要臉的人。女人嘛,我後院裡多的是,要是膩了我會去樓里找找新鮮貨色,萬不敢碰別人的東西。再說尊夫人年老色衰一臉臘黃,齊某再是不挑嘴,也不會打她的主意。”
君涴涴渾身冰涼,年老色衰臉色臘黃這幾個字再次勾起她不好的回憶。她記得,那時候她也是懷著孩子,這個男人問她要銀子去花樓,她不給。
當時他就是這麼說的,說她人老珠黃像個虔婆,他碰她都覺得噁心。她身為他的妻子不能滿足自己的丈夫,就應該拿錢讓自己的丈夫去外面消遣解決。那一刻,她的心都在流血,血流干也就死。心死過後,那個孩子也沒保住。
“你說什麼?我年老色衰一臉臘黃。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躺在床上像一隻死豬,全是白花花的肥肉,讓人看了就噁心!”
她拼著力氣吼出這一句,所有人都驚呆了。盧氏驚得連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帘子後面的明語不由自主站起來。
楚夜舟和齊磊都僵成化石,兩人又驚又怕。
齊磊的聲音都在抖,“杜…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