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坐著的反倒像是主子,站的明語倒像是個來做客的生人,神情懊惱表情僵硬。
她深深吸一口氣,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若不仔細聞,都聞不出來,只有常年在寺廟中呆過的人才能聞出來,那是煉丹房的氣息。
他上次出現在佛相寺,這次身上還有這樣的氣味,難道他所說的公務是煉丹?她知道有帝王為求長生不老痴迷丹藥,莫非皇帝想長生不死?
“什麼公務?”
她為了讓自己自在一些,坐到離得遠遠的地方。
他眸光一暗,“你坐近些,我告訴你。”
她看看他,又看看門裡面的金秋和門外面的燕執。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這死男人有沒有搞錯,這是她的地盤。
“侯爺要是覺得不方便,可是不說。”
他的眸染上笑意,這女人終於有了一些女兒家該有的模樣,都知道避他了。以往在他面前可是毫無顧忌,半點都沒把他當成男人。
“來,坐過來。”
她想了想,到底好奇戰勝惱怒,慢騰騰地坐過去。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差點沒忍住去順她炸起的毛。
“你可記得上回在護城大營,我和你說過的事?”
她記得,他那時說過護城大營的山崩不是天災而是人禍,是有人用東西炸開了後山,還留下硝石的痕跡。
所以這些日子,他四處奔波,是想找出火/藥的製作方法。
“記得。”
“嗯,好記性。”
她無語,她又不痴呆,這麼大的事情能忘記嗎?這死男人是把她當孩子在哄嗎?還是說為了哄她,連這樣不走心的誇獎都張口就來?
“謝謝誇獎。”
你敢夸,我就敢受著。
他低低輕笑,表情頗為愉悅,“如果推測不差,恐怕世間真有人手中握著那等厲害的東西。一旦那人存了叛逆之心,京城岌岌可危。”
為帝者,最忌帝位被人覬覦,最恨臥榻之側有人虎視耽耽。想必自護城大營山崩一事以來,宮裡的那位陛下連個囫圇覺都沒睡過吧。
“可有什麼眉目?”
他含笑看著她,“有一點。”
“哦。”
她沒有再問,這麼機密的事情她知道就好,細節她就不用打聽了。在現代文明里,古代火/藥的配方又不是什麼秘密。
外面的雨勢慢慢變小,天空越發的昏暗。午時一過,雨也停了。炊煙的氣息在莊子上空升起,不時傳來幾聲狗叫聲,寧靜又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