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之中,從來沒有糊塗人。
錦城公主像是明白她的苦衷,語氣沒了方才的凌厲,多了幾絲共情之感。“皇嫂的生辰,我自是要來的。只是往年你不辦,旁人也不好腆著臉上門。你是王府明媒正娶的正妃,按理說你的生辰宴自是該大辦的。我瞧著這次不錯,皇兄應該是想明白了。你的生辰宴都不大辦,豈不由著那些妾室得意。”
這個妾室指誰,大家心知肚明。
“皇姐說得不錯,皇嫂就應該多出來露個臉,省得外人瞧著不太像話。還以為賢王府里只有側妃,沒有正妃。二皇兄是個男人,有些事情也想不到,皇嫂應該多提醒一下他,免得御史那些人扣他一個寵妾滅妻的名頭。”
賢王妃像是被點醒,臉色沉重地點頭,“這是我的疏忽,是我大意了。”
幾人言語往來,話說得直白,簡直是不避旁人。雅縣主臉色頓時難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神不虞。
錦城公主斜她一眼,面色越發的冰冷,“雅兒越發的不懂事了,從見到我起都不叫姑姑,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是我的錯,我沒有教好。”
賢王妃搶著認錯,只把雅縣主氣得心口發堵。
“這怎麼怪皇嫂,別人不知道,咱們自家人還是知道的。雅兒是她生母教養大的,說起來還是我們國公府的不是,沒有教好庶女,在此我給皇嫂賠個不是。”
賢王妃哪裡敢受她的歉禮,“一家子骨肉,說什麼賠不賠禮的。”
永王妃跟著附和,“二皇嫂說得沒錯,錦城你別太生分了。要我說,妾室也好庶女也好,都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皇嫂就是太好性了,才縱得這些人越發的狂妄。就好比皇姐莊子上的那些下人一樣,你越是心善,那些人便越不知好歹,一個個狂到沒邊,還當自己是正經主子,可勁兒作威作福。”
雅縣主指甲掐進手心,這些人怎麼敢…怎麼敢拿她們比做下人…她是皇家縣主,上過玉牒的縣主,可不是什麼奴才。
她們別得意,別忘了宮裡頭的貴妃祖母。明天她就進宮,她倒要看看,這幾個人得罪貴妃祖母的下場。
旁邊的夫人們聽到錦城公主和永王妃的話,意味不明地相互交換著眼色。暗道錦城公主今兒個是怎麼了,如此發作的厲害,竟然把火氣撒到賢王府來。永王府一向低調,今天永王妃和錦城公主一唱一和奚落楚側妃母女,就不怕宮裡的貴妃娘娘發怒嗎?
這倒是奇怪,楚側妃是國公府出來的姑娘。錦城公主不幫自家人,反倒幫著一個外人,難道楚家的大房和其它幾房真的水火不容?
賢王妃有所觸動,難為情地看著錦城公主和永王妃,“我就是沒用的,讓皇妹和弟妹看笑話了。”
“這哪裡能怪皇嫂,都是有些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生出不應該有的心思,才弄得王府里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