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公主亦是鬆口氣,“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荒蠻之地常有瘴氣,想來當地人常年生活在那,必有獨到的解瘴之法。元承帶去的人都靠得住,一定會替他尋到解藥的。咱們遠在京城,除了自己著急也沒有其它的法子。還不如放寬些心管好府中的事,無昭和元霆才是最緊要的。”
“皇姐說得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上次山崩之時王爺僥倖逃出一劫,我就想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王爺是有福之人,定會長命百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兩個孩子,等著他回來。”
明語一向覺得這位舅母是個爽利的人,如今看來果真沒看錯。這樣的人遇事容易想開,不會去鑽牛角尖,更不會自怨自艾除了哭什麼都不會。
這事聽著駭人,其實正如娘所說的,那些生活在當地的人都有經驗,他們祖祖輩輩傳下來肯定有解瘴之法。永王舅舅應該是經歷不足,吸入瘴氣多了一些,所以昏迷的時間也會延長。
應是沒有大礙的。
說起太子被訓斥一事,永王妃嘆息道:“雅兒那性子一向要強,也最是任性。當初我就說過強行把她嫁去慶洲,不是結親而是結仇。她不是善於隱忍的人,凡事都會帶在臉上。那慶洲土司只要不傻,都能看出她的不情願。把這樣的人送去示好,無異於火上燒油,出事是遲早的。”
“父皇哪裡不知道,無奈皇家適齡的姑娘只她一人,這也是沒有法子的選擇。”
“誰說不是呢,怪只怪太子早年慣著楚側妃,這才養出雅兒那樣的孩子。”
楚琉璃還在冷貴妃的宮門口跪著,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從她身邊經過。她恨極的同時,想到明語說過的話。
那個賤種說得倒是沒錯,貴妃利用了姨娘一輩子,現在輪對到她和雅兒。雅兒會出事,都是貴妃害的。她有什麼錯?又不是她讓雅兒嫁去慶洲的。貴妃是雅兒的親祖母,雅兒是什麼樣的脾氣能不知道嗎?為什麼還要把雅兒嫁過去,不就是想逼死雅兒嗎?
“貴妃娘娘,臣妾何錯之有?”
冷貴妃躺在軟榻上小憩,宮殿內香氣裊裊,有宮女小心地替她捶著腿。她聽到外面楚琉璃的聲音,嘴角泛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楚琉璃又喊,“和孝公主嫁去慶洲非臣妾之意,她有皇祖父皇祖母,還有嫡母,她出了事為什麼責罰的是臣妾一人?”
冷貴妃嘴角的笑意一收,手一擺,那宮女連忙退到一邊。
“她說得倒也在理,來人哪替本宮更衣,本宮要去陛下那裡請罪。”
楚琉璃稀里糊塗被人送回去,還摸不清頭腦的時候聽說冷貴妃跪在陛下的宮外請罪。心裡猜疑起來,暗道不知對方又打什麼主意。
冷貴妃把一應過錯都攬在身上,字字都是對親孫女的擔心。聞訊而來的太子殿下與她一起跪地請旨出京,立誓找回自己的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