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哪裡真有女子一輩子不嫁人的,我還不知道你,不過是一時氣話。要我看,乾爹說的不錯,孟初寒學識高,將來很有可能高中狀元,只要你嫁了過去就是板上釘釘的狀元夫人,之後封了誥命,有你享不清的福。現在沒有人,我們就過去看一眼,說不定啊,他就是你心中的梁山伯呢,就一眼,行不?」殷三娘推著白薇往前走去。
而白薇也好似有些意動,轉頭看向殷三娘,豎起如蔥根一般的食指,「好,就一眼哦!」
「就一眼,就一眼。」殷三娘哄道。
離孟府不遠處的拐角處,孟初寒側出半邊身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殷三娘將祝白薇推進自己家中,又看了看另一頭鬼鬼祟祟蒙著臉跑過來的梁逸山,閉上眼又退回了黑暗之中。
就在昨日,三娘帶著吃食過來看他的時候,表情十分苦惱,在他的再三詢問之下,三娘才終於講出了原因。
原來是那梁逸山找到了她,還給了她兩百兩銀子,說只要她能幫他把白薇約出來,這就是她的賞錢,之後還有。
白薇是她的好姐妹,她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呢?她在苦惱怎麼在別人看不到的情況下把錢給梁逸山還回去。
原本孟初寒也是贊同殷三娘將錢還回去的,可是卻在她無意間提及最近白薇又做了兩件善事,叫縣令大人都對她讚不絕口的時候,孟初寒卻沉默了下來。
最近他的風評極為不佳,祝白薇做的善事越多,就越襯得他當時有多麼無情無義,他知道他在祝家名聲不好的時候選擇退婚有些不厚道,但他並不認為他有做錯,從小他就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不過想謀個好前程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但以鄭縣令為首的那一派卻不願意放過他,最近甚至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過他不堪大用,讓他的評價一下降到了最頂點,這對他以後的前程是非常不利的,可對方是一縣之長,他又能說什麼呢,不過想要他和祝家的關係,他就不難理解了,這是祝家想他不好過啊,他又何必抱著那些恩情不放呢,既然你不仁,我也只好不義了!
所以他按住了殷三娘,跟她說,我有一個計劃。
夜晚沒有一顆星,孟初寒的眼睛卻比繁星還要明亮,殷三娘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三娘,你聽我說,錢你就暫時不要退回去了,先答應了他。」孟初寒眼中掠過一道寒光。
「什麼?」殷三娘掩口,往後退了兩步。
孟初寒連忙拉住她,注視著對方的眼睛說道,「聽我說,三娘,我現在的風評非常糟糕,明年的鄉試很可能無法通過。造成這種情況的人主要就是鄭縣令,鄭縣令和祝員外什麼關係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縣令夫人可是把祝白薇一直當作親女兒來疼,所以就算他們為祝白薇出氣也未不可,既然他們不講情面,我又何必顧及他們的臉面。反正梁逸山只要你將白薇約出來,接下去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了,所以你只要將白薇約出來,剩下的就讓梁逸山想辦法,我們完全置身事外,三娘,為了我,你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