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安小七麻木的看著肖氏的表演，看著肖氏的眼淚，看著肖氏的「痛苦」，安小七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忽然之間，好像沒有了心一樣。
要不然，怎麼會不難過呢？
「你們這這也不容易，娘來幫你們吧。」肖氏眼珠子一轉，聽到這話眼淚立刻就沒有了，那雙和安小七幾乎一模一樣的大眼睛裡滿是精明的算計。
經過這幾次，肖氏也清楚了，這兩個女兒都是狼心狗肺的，沒有那麼好糊弄了。
再說了，這裡還這麼多人呢，怎麼能說是要錢呢？
自己的女兒還這么小，當然是要讓大人來幫忙了。
這一點，就算是縣太老爺來了，也是說不出什麼來的。
「娘，您這身衣服是今年開春新做的吧？我記得那匹布好像花了三兩銀子，你做了兩身。」
「……這，這不是過年的時候開心麼，怎麼了？」肖氏有些不自然了。
平時出門肖氏總是愛穿這身衣服，好顯擺。
倒是去老家了不會穿，要不然啊那讓安靜娘和楊氏看到，她這身衣服都能讓那娘倆給拔下來，簡直了。
安小七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問娘一句，您什麼時候給小九做過新衣服？小九一共兩身衣服，一身是冬天穿的破棉絮，一身是現在穿的……」
隨著安小七的話，眾人都朝安小九看過去。
安小九雖然只有十三歲，但是已經有一米五高了，因為過分瘦弱，顯得小小的。
可是脊背卻挺得筆直，頭顱也高高的昂著，好像穿的這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也沒有什麼丟人的。
頭髮有些少，還有些黃，只是有兩根破布條綁著，腳上是一雙早就破了好幾個洞的破布鞋。
許是察覺到眾人的視線了，安小九面上有些不安的努力的縮回腳趾。
可是鞋子本來就因為太小了不合腳，就算再縮回，人們還是看的真切。
安小九低著頭，臉上是尷尬的紅暈。
看著小姑娘瑟縮不安的模樣，眾人心中一片唏噓。
「我說安肖氏，你自己穿的倒是人五人六的，你瞅瞅你這兩個閨女都穿的是啥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是要飯的呢。」
隊伍里有個大娘忍不住說了一句。
安小七的衣服鞋子雖然也有些補丁，有些破爛，但是好歹還沒破啊。
瞅瞅她這個小閨女，再瞅瞅肖氏那一身上好的蘇繡衣服，還有那頭上的一根金簪，兩根銀簪子。
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