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九也顧不得問什麼,趕緊的讓李郎中看看人怎麼樣了。
在這期間,沒有人敢說話,生怕說一句話,就會打擾到郎中。
兩個小孩子都捂著嘴巴,睜著大大的眼睛。
眼睛裡,無辜而害怕。
容景將容安攬到了自己的懷中,無聲的安慰著。
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看到熟悉的人,容安眼中的害怕才褪去了一些。
李郎中有些為難。
「李郎中,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麼?」安小七眼尖,看到李郎中的臉色變化,立刻出聲問。
李郎中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孩子陷入了假死閉氣狀態,我必須給她扎銀針才能救回來……」
「那就扎啊。」安小九有著著急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為難,有猶豫的?
人命關天,什麼事情能比得過人命重要?
安小七瞪了一眼安小九,頭一次語氣嚴厲的呵斥道:「小九!」
「抱歉,李郎中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些著急……」安小九乖乖道歉。
李郎中也不是小氣的人,擺了擺手示意無事,繼續說道:「只是這施針的話,需要將這孩子上身的衣服褪去,還是正面……」
就算這孩子滿身泥土,李郎中眼睛也不瞎,自然是看的出來是個小姑娘了。
雖然看起來也不過是十來歲的樣子,可是……
古語有云,男女七歲不同席。
雖然在鄉下沒有這麼大的講究,但是褪去衣物,這就有些……
哪怕他的年紀足夠當這個小姑娘的爹了,還綽綽有餘,李郎中也不敢如此輕易。
流言蜚語足以殺人啊。
「當然是救命要緊了。」安小九想也不想的說道,「如果命都沒有了,留下名聲又有什麼用?」
現在沒有程朱理學,對於女子的名聲還沒有那麼嚴苛。
在程朱理學盛行的明朝,和男子碰碰手,那姑娘就必須上吊自盡以全清白。
在安小九看來,提出這樣的理念來的人,不是心裡有疾病就是腦子有坑。
再不然就是變·態了。
「要不要問問四嬸?」安小七有些遲疑。
就韋氏和安四叔那個不講理的架勢,哪怕她們是為了救芸娘,怕是也會惹上一身騷吧。
聞言,孫大娘也支持,「對,就按小七說的,趕緊去問一問安老四家的。要不然啊……」
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大家都清楚了。
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對老安家的那些人有好感,自然也就沒有人反駁了。
「一來一往多耽誤時間啊。」安小九還是不贊同。
能有什麼比命重要麼?
「不用去找她娘了。」一直沉默的容景忽然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