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清秋咬了咬唇,雙手扣的緊緊地,「我們不一樣,我只是一個低賤的奴婢,而您是崔家大公子。」
自然是不一樣的。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永遠都不可能相交的。
崔皓然輕笑一聲,只是布滿了血絲的雙眼和眼下的青黑,讓他維持不住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了。
有些累,又有些倦意。
往身後的欄杆上一靠,崔皓然狀似隨意的問道:「你雖然是奴婢,可是你自小陪伴著韻涵一起長大,崔家上下都沒有一個人將你當成下人吧?」
清秋喉嚨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卻又竭力的忍耐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死死地,因為過於用力,臉有些扭曲。
卻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尤其是韻涵,對你如同姐妹一般。」崔皓然到了這裡,言辭忽然變得鋒利了起來,「她對你如此之好,你就忍心看著她死的如此冤枉?」
忽然提高的聲音嚇了清秋一跳,清秋甚至差點跳起來,身子發僵,尷尬的說道:「所以我將事實真相說出來了,不會讓小姐背負著殺死二皇子的罪名了。」
「你在撒謊。」崔皓然自然不會認為陸奕真的無辜,從陸奕那天的反應來看,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不過……
「陸奕和韻涵到底是什麼關係!」崔皓然眼神鋒利的緊緊盯著清秋,語氣急迫中仿佛有一條皮鞭在抽動著什麼,「清秋,就看到韻涵對你這麼好的份上,你和我說句實話!」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來陸奕的不對勁來。
將事情全部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多數人都心中有數。
不過好在現在六皇子得勢,人們都不願意得罪六皇子,所以也願意賣給他一個面子。
這些異常,也就不會有和人皇上說起。
當然了,陸奕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人敢包庇的。
「大公子您這是說什麼呢?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清秋驚訝的問道。
崔皓然沒了耐心,也沒有之前的鎮定,眼睛等著清秋,壓低了聲音咬牙說道:「清秋,你也知道我的,我沒有那麼傻,自然看的出來陸奕的不對勁來。你和我說實話,韻涵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又為什麼會忽然站出來指證陸奕?」
如果說,清秋想說實話的話,那麼當天就會說出來,又何必之後再反口呢?
之後再反口,反而會讓人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
「大公子……」
「清秋,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麼人威脅了你?」崔皓然忽然站起來,走到清秋的身邊,緊迫的盯著她,一瞬間都不錯過。
那樣子,好像是在深情的凝望著誰。
誰知道清秋卻是咬緊了牙冠,什麼都不肯說:「大公子,小姐已經死了,您又何必往小姐身上潑髒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