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啟華見她沉默,不由神色急切,跟在司嗔嗔身後再度追問道「究竟是為什麼?你告訴我!」
半晌,司嗔嗔清冷的聲音方才隨著微風遞進溫啟華的耳中。
「這件事,我不想說。」
話音未落,司嗔嗔便頭也不回地走了。溫啟華沒有再追上去,只默然站在當地,心中隱隱升騰些許不耐的怒意,滿臉慍色看著司嗔嗔的背影,一言不發。
腳步匆匆的走出宮門,司嗔嗔沒有片刻停留,大步穿過人群熙攘的鬧市,走向僻靜的巷子深處。
「姐姐姐姐」,司騰騰原本跟著圓圓和滿滿在宅子門口玩石子,看到自家姐姐的身影后一把扔掉了手裡的玩意兒,揮舞著圓滾滾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撲到司嗔嗔懷裡。
許久不見騰哥兒,似是重了不少。司嗔嗔單是抱起這個小肉團都覺得費勁了。
扭頭瞧著看到自家小姐樂得合不攏嘴的丫鬟滿滿,心情大好的笑著打趣道,
「你這丫頭定是將自己不愛吃的零嘴兒都塞給了騰哥兒,當心我告知母親讓她把你指給隔壁的老鰥夫當小妾去。」
滿滿聽小姐如此蠻不講理,不甘示弱的將眼睛一橫,鼻子裡哼了一聲,「那得勞煩小姐給奴婢準備嫁妝了。」
「那可不是?誰家倒了霉娶回你這麼個懶婆娘去,都得哭的淚乾了,你小姐我可不得多準備點嫁妝好好安撫人家。」
一旁的圓圓見慣了自家小姐與滿滿鬥嘴打趣兒,此時笑著說道,「也不知是誰家小姐慣得這丫頭,本事不大,脾氣倒是大得很呢。」
「自然隨了主子唄。」倆人一唱一和逗得司嗔嗔方才的陰鬱拋到了九霄雲外,放下騰哥兒與兩人追打嬉鬧在一起。
司夫人聽到窗外院子裡清脆悅耳的嬉笑打鬧,從蒲團前站起身,緩緩走到窗前,倚靠著佛堂陳舊的窗戶站定。
這個小院兒里有多久沒傳出如此熱鬧的聲音了。
自從自己的夫君離世以後,長子扔下了父親散盡畢生錢財為他捐的官,撇下了年邁的母親和弟妹隻身去了邊疆。杳無音信。
唯一的女兒那時已嫁入溫家成為兒媳。本應享受衣食無憂的安穩生活,卻在接到
兄長的來信後,不顧自己反對決然與溫家長子合離。
溫夫人時至今日還記得,女兒回京時身著一襲素衣,眼睛因為一路痛哭變得紅腫不堪。左右不過一日的光景,卻像失了魂魄一般,眼神黯淡無光,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三日粒米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