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明明還有一個月,便能見到孩子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
果真不假。
司嗔嗔垂下眼帘,這樣的君主,難怪哥哥那般看淡名利的人,會選擇這樣一條沒有退路的選擇。
「姑娘,你醒了!」圓圓端著煎好的安神藥走進來,看到坐在床頭髮呆的司嗔嗔,欣喜不已。
司嗔嗔回過神,聞到那藥味兒,只覺得噁心的很。
打小她就不喜藥。
昔日她還在江南時,每每一丁點的小問題,溫啟華就如臨大敵一般,猛灌她藥,生怕她一個不留神,就一命嗚呼。
雖十分誇張,可溫啟華那眼裡眉間的恐慌和緊張,卻讓她無比甜蜜。
淡淡的自嘲一聲,司嗔嗔擺了擺手,「拿下去罷,不過是進來朝堂紛繁了些,不礙事。」
「不行!」圓圓和剛走進來的司騰騰異口同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司嗔嗔。
司騰騰放下東西,接過圓圓手裡的藥碗,緩緩上前道,「姐姐不乖,生病了當然要喝藥。」
「……」司嗔嗔只覺得十分無語,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
是了,先前騰哥兒生病不肯喝藥時,她也是這麼說的。
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接過司騰騰手裡的藥碗,司嗔嗔無奈的一口氣喝完,嘴裡的苦澀,不知為何,遠不及心裡。
「姐姐真乖!」
「……」
次日上朝,司嗔嗔頭重腳輕,喝了藥不見好,過了一夜反倒是更嚴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日她沒有揭穿武帝,害的張德妃的孩子和李後蒙冤而死所遭到的報應。
文武百官來齊,武帝才慢悠悠的出現,一番唇槍舌戰後,早朝結束。
司嗔嗔呼吸沉重的看著各種表情的官員,只覺得這世間,沒有什麼比人性更捉摸不透了。
自上次溫啟華問過她為何和離,她不答之後,她們的關係便回到了以前,溫啟華連每每加重利息的傳話都沒有了。
司嗔嗔很難過,這種事情若是告訴溫啟華,他怎麼還能沉的住氣,不過這樣也好,以後便沒有逐日加重的利息了。司嗔嗔嘆口氣,自嘲的想著。
司嗔嗔嘆了口氣,搖搖晃晃的走出大殿。
外頭伸長了腦袋等待的小平子,看到司嗔嗔後,恭敬道,「司大人,惠妃娘娘有請。」
司嗔嗔揉了揉突突亂跳,跳的她呼吸紊亂的太陽穴,只覺得胸口的焦慮更甚。
「勞平公公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