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下蕭豫不在,桂宮這邊除了宮人們每天灑掃之後,便沒有什麼人過來,顯得極為安靜。
符昭願領著蕭豫進去,桓陵早就在這裡候著了。
看見符昭願,他微微一笑道:“不知皇后娘娘找微臣來此,所為何事?”
符昭願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反而左右看了看,伸手撫上軟榻上雕著旭日騰龍的扶手,感嘆道:“這是蕭豫的住所,他倒是挺會享受的。不過,本宮也想試試坐在這上面是什麼感覺。”
說著,她真坐上了那張軟榻。
符昭願分明是話裡有話。
桓陵怎會不知道符昭願打得什麼主意,她在朝堂上提出要垂簾聽政,又讓蘇婉來說服他,左右不過是為了這個位置。
他看著符昭願說:“謝歡已經答應了你,你若能說服王丞相,便能坐上這個位置。我幫不幫你做事,又有何區別?”
符昭願卻搖了搖頭,微微笑著說:“桓大人,本宮要的是真真實實的東西,不是誰的傀儡。你既然能幫王紹除去蕭豫,不如也幫幫本宮,扳倒王紹。”
桓陵面色微變,沉聲道:“皇后娘娘在說什麼,微臣聽不懂。”
符昭願站起身,走向他,不緊不慢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桓大人,你說這件事,若是被蘇貴妃知曉,她會如何看你?”
桓陵立時伸手掐住符昭願的脖頸,咬牙道:“你敢!”
蕭豫見狀,拔出束髮的玉簪迅速抵上桓陵的脖頸。若可以,他此刻也想掐上桓陵的脖頸,只是他知道符昭願在桓陵身上費盡心機設局,留著他必定還有用。
符昭願卻示意蕭豫收手,還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從容不迫地看著桓陵,“你可想清楚了,桓大人。本宮既然同你說了,就不怕你出手。這話,可不一定要從本宮嘴裡說給蘇貴妃聽。你真的以為謝歡、蘇婉心中對你沒有半點疑心?本宮這是給你機會,讓你洗脫嫌疑,你做與不做,都看你自己。”
桓陵捏著符昭願脖頸的手顫了顫,仍舊沒有鬆開,力道卻輕了不少。
符昭願說的不錯,謝歡和蘇婉雖然沒有真正懷疑過他,但是到底心中多少都有疑慮。所以這段時間他也儘量少和王紹接觸,以免惹來懷疑。
符昭願好整以暇地繼續說:“與王紹共事,他日他除去謝歡一黨,你卻能平步青雲,蘇婉便是再傻,也瞧得出其中的貓膩吧?你看她還能如今日這般被你抱在懷裡?”
桓陵衣襟上尚有濕痕,顯然有人抱著他哭過。這宮中除了蘇婉還有誰?
桓陵極力克制自己想要掐死符昭願的衝動,只恨她卻能洞窺他的心思,叫他束手無策。
今日蘇婉在他面前哭的不能自已,他忍不住便抱了她。蘇婉在他懷裡求自己救救她的孩子,桓陵從未見過蘇婉如此傷心嬌弱,怎教他不心疼?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過來,自己亦不過是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而符昭願才是博弈之人。
桓陵最終頹然的鬆開手,深吸了口氣道:“你是怕說服不了王紹,而想要直接除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