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手裡的錦盒摔落在地,那根斷指便滾落在塵埃里,和著血色,變得更加髒污不堪。
“這……這是她讓你送來的?”王秀顫著聲問道。
不同於她的驚慌失措,陳墨緩緩一笑道:“誰讓您觸了皇后娘娘的眉頭?若是您還敢再犯,下次送來的指不定就是王紹王大人的向上人頭。”
王秀身子一震,再次看向陳墨時,兩眼已經泛出了水光。她適才被嚇到了,都忘了陳墨剛才說過,這是王紹的東西。
“她怎麼敢?她居然敢……”王秀的話再也說不下去,轉眼看向那截斷指,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她趴跪下去,也沒了之前的害怕,將那根手指撿起,猶如拿著珍寶一般,用袖子細細擦去上面的血跡和髒污,嘴裡猶自低喃著“景文”二字。
景文是王紹的字。
陳墨看了她一會,等她情緒稍定,才又開口,“謀害皇嗣可是重罪,皇后娘娘還念著情分,對您只是小懲大誡。”
“那她為什麼不沖我來!”王秀紅著雙眼,發了瘋般爬起來道:“我做的事情,她衝著我來好了。謀害皇嗣,要砍頭麼?我不用她念情,來把我抓去砍頭好了。她不抓我,我明日就去府衙自首。”
“簡直愚蠢之極。”陳墨長眉微蹙,有些嫌惡地退後了一步道:“想拿這個做威脅?您且去好了,指不定王大人還能死在您前頭。”
王秀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再也說不出來半個字。
陳墨臨走時還好心的提醒她道:“皇后的手段您也嘗到了,我勸您還是安分點。想要拿捏皇后的軟肋,您可還不夠格。”
王秀捧著那截斷指,立在寒冷的風中,久久久久沒有動作。
……
過了年,寒風依舊料峭,但午後陽光明媚,倒也不覺得寒冷。符昭願和蕭豫回宮用過午膳,讓人在太液池支了兩把椅子,兩人在太液池釣魚。如今太液池還結著冰,符昭願興致頗高,還特意讓宮人鑿了兩個冰洞出來。
不過消磨了近一個時辰,也只釣上來幾尾一指長的小白條。
符昭願卻很高興。她今天的精神十分的好,瞅著木桶里那幾尾魚,興致勃勃地和蕭豫說:“無雙,我們再釣一會,這種小魚兒用油炸的酥脆金黃,只要撒點鹽巴就好吃的緊。”
蕭豫看她一副饞的不行的模樣,微微一笑,道:“那我就陪女郎多釣會。”心裡卻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