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豫站著卻沒有動,“不會有那麼一天,我不會將你送到王珣手上。”
這句話更似承諾,他不再喊王珣大公子,他想以蕭豫的身份來說。
他怎麼可能將符昭願交給王珣?
就算別開他對符昭願的私心不說,他也明白,符昭願有多麼厭惡兄妹苟合。
“那你會信守承諾,殺了我麼?”符昭願終於看向蕭豫,眼底的笑意帶著明顯的譏誚。
這句話,果真將蕭豫問住了。
符昭願要他親手殺了她?自己如今看她傷心難過都難受得要命,若真有那麼一天,他大概會是第二個王珣。
蕭豫久久的沉默,符昭願便知道了答案。她倒也有幾分慶幸,起碼他沒有再扯謊騙她。
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力道:“我累了,想一個人待一下。”
蕭豫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出了昭陽殿。
只剩下符昭願一人的昭陽殿,顯得異常清冷。符昭願放下手裡冰涼的剪子,只覺這個今年的冬日太過漫長了些,她可還能等到春花爛漫的時節?
燭火下,她白皙的手背上沾著幾點微末的血跡,如今已經乾涸了。在梁國公府,她咬了謝歡那一口,沒想到自己沾了他的血,一路上居然都沒發現。
符昭願用手去揩了,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或許該另外找個人幫忙了。一個對她下得了手,又能避開王珣耳目,同他抗衡的人。
……
謝歡讓一個婢子去給梁國公傳訊,只說皇后娘娘已經帶著人離開。梁從新腦子不算笨,也該知道今晚的事情不能傳揚出去,成為他人笑柄。
他隨後也離開了梁國公府,卻沒有回府,而是去了洛陽城南的一座並不起眼的小院。
蕭豫被他一直安置在這裡。
外面鬧元宵的人還未停歇,依舊能聽得到喧鬧的人聲,獨獨這座小院卻異常清冷。
在這伺候的僕從出來迎他,謝歡吩咐他下去備壇酒上來,自己先進了屋查看蕭豫的情況。
蕭豫還是那樣閉眸躺著,下巴上微微有些青色的鬍渣冒出,顯得愈發消瘦。
謝歡站在床邊看了他片刻,苦笑一聲道:“你倒好,這樣什麼憂愁都沒了。”
僕從端了酒上來,很快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