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倒是沒想太多,如今因為兒子封王的事情,她經營多年的事情也擺上了台面。如今再像曾經那樣躲著倒反而不美了。珍妃一向都是聰明的,往日間不顯山不漏水自然有好處,但如今明著來自然也是有利處的。端的是看人怎麼用了。
珍妃裊裊進了懿喜宮,十足十地行了個禮。太后笑著就賜了座,還拉著珍妃的手親親熱熱地說起話來。珍妃也不驚,規規矩矩地回著。
太后突然感慨一聲,“珍妃啊,你是個好的,就是當年入宮的時間稍晚了些。”
珍妃微微蹙眉,問道:“母后此話怎講?”
“你若是早兩年入宮,本宮如今也不用憂愁了。”太后長長嘆了口氣。
珍妃立馬像聞著味兒的貓,神情也認真了幾分,“瞧母后說的,臣妾如今不就在宮裡了。您若是需要臣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咱們是一家人,可說不出兩家話呢。”
“這事兒說起來就複雜了,你留我宮中用午膳吧。”太后滿意地拍了拍珍妃的手。
珍妃溫柔地笑著。
一個半時辰之後,珍妃神色恍惚地從懿喜宮裡出來了。一直到晚間的除夕宴,珍妃看起來都有些魂不守舍。連和宣文帝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太后年紀大了,不用晚膳,是以除夕宴的時候自然沒來嗎,也就沒人提醒她稍微注意神態了。
珍妃雖然往日間有些囂張驕縱,但是這種在宣文帝面前失態確實頭一回。不過雖然珍妃有些不對勁兒,但眾人都忙著和宣文帝說福氣話呢,珍妃的不對也只是稍稍惹起眾人的疑惑而已。
除夕宴之後,五皇子讓昭和先回了慶王府,然後自己去了珍妃的碎玉軒。珍妃還是有些出神,坐在殿內的小桌旁,眼神飄忽。
五皇子皺了皺眉,坐到了自己母妃旁邊,“母妃,今日怎麼了?”
珍妃這才回過神來,然後趕緊拉住了自己兒子的手,樓邕嚇了一跳。
“母妃,”樓邕皺起了眉,“今日您去皇祖母那裡了?皇祖母說了什麼嗎?”
珍妃的手緩緩顫抖了起來,但是臉上卻不是驚慌失措的表情,而是緩緩被放大的興奮。樓邕覺得他母妃今天非常不對勁。
珍妃激動地抓著樓邕的手,“兒子,聽我說……”
這日五皇子在碎玉軒待到很久,甚至留宿在了宮中。
次日,五皇子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微笑出了宮,宮門的侍衛都奇怪地對視了一眼,但也都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地當值。
是以大年初一,齊王就收到了錦衣衛送來的條子。在齊王身邊的錦衣衛都是樓嶸去江南之前留下的,也是他重生之後專門培養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