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是我不好,是我嚇到了你。」舒銳這回輕輕揉了揉溫雅的腦袋,「要吃飯了哦。」
正說著,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溫雅見狀,連忙轉身要避嫌,卻被舒銳抓住了輕輕搖搖頭,示意她不必在意。「喂,羅蕊?……明天我恐怕沒空,後天中午吧……嗯,好……再見。」
掛了電話發現溫雅正仰著小腦袋軟軟地望著他,舒銳的心都化了,她真的很可愛,雖然二十一歲了,仍然嫩嫩小小的像個孩子。「是羅蕊。」
「不用跟我說的。」溫雅輕輕笑了笑,並沒有很難過。「羅蕊姐很好,我祝福你們,真的。」
她的眼亮晶晶的,純然的祝福和美好,平靜的像是她從來不曾愛過他。舒銳的心底划過一絲痛楚,但他沒有注意,只是笑笑:「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們只是朋友。」
溫雅笑著,不說話,只是在舒銳想要牽她下樓時輕輕避開了他的手,扶著扶手下去了。
望著她穿著純棉家居服的小背影,舒銳突然感到心頭又開始疼起來。他覺得很奇怪,甩甩頭,也跟了下去。
晚飯是一起吃的,溫雅吃的不多,吃完後她推說身體不舒服先回了房間,然後脫掉衣服去洗澡。熱水當頭淋下,但溫雅覺得怎麼都洗不乾淨,她用力地搓著自己的皮膚,直到泛紅,直到熱水淋上去如同針扎一般的疼,才跨出浴缸穿上睡衣,安靜地躺進被窩裡,把自己包的緊緊的,連頭髮絲兒都不露在外面,然後閉上眼睛,摸索著伸手把燈給關了。
可是沒多久她又害怕,於是又開了燈。
和她的房間相對的,只是隔了一條小道的舒銳房間。他望著溫雅房間裡的燈關了又開,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兒。她纏著他的時候,他覺得無法呼吸,現在她開始疏遠他了,他又覺得有些失落,難道真的是男人之初性本賤?他竟然被個小丫頭弄得……罷了,應該是那種妹妹長大了,哥哥所特有的失落感吧。
溫雅在被子裡捂了一會兒,開始受不了了。她真的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快不行了,她不該想起來,可是不想起來她覺得自己不夠完整。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病了,知道自己為什麼安全感低,偏執又瘋狂,抓住了舒銳就不肯放開。也許那個時候,出現任何一個人救她出火坑,她都會把那人視作守護神。
其實誰都可以,並不是舒銳專屬。
舒銳只是一個鄰家大哥哥,他對她很好,她該知足,但不應該繼續剝削他。沒了愛情溫雅才看清楚自己以前做的都是些什麼爛事兒,她死纏爛打又有什麼用,她已經夠對不起舒銳了,她把舒銳的生活搞得一團糟,現在剩下的,都是她該自己受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