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他仿佛走入一片沉靜天地,無處可尋。他看了看四周,一片荒蕪,只有遠處有一點光亮。奇怪的是舒銳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然而那一點光亮卻讓他心動莫名,不受控制地朝那裡走過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那是一家古董店。他輕輕敲敲門,沒人回應,於是他就壯著膽子把門推開——其實他最怕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了,從來舒銳就不愛看恐怖片兒,不是不屑,而是不敢——這個秘密誰都不知道。
但是這無盡荒蕪中突然冒出一家燈火通明的古董店,舒銳想像力豐富的開始自我完善一個恐怖故事。他站在櫃檯前,仔細打量著這個地方。雅致而簡單,但每一樣東西都很有品味,正在他奇怪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你好。」
即使舒銳的心一直都沉浸在擔憂和痛苦裡,但他仍然被嚇了一跳,如果他能蹦的話,這會兒他已經蹦的老高老高了。
他回頭,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穿著改良旗袍的年輕女人。看起來很年輕,說女人,倒不如說是女孩來的更恰當一些。本來溫雅是舒銳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但這個女孩比溫雅還要漂亮,此刻她正微笑的望著他。那微笑溫和而良善,讓舒銳的心神奇地得到了安撫。他眨了眨眼,這才回神,心想,這麼柔和的女孩子……不可能是那種東西的吧?「……你、你好,我叫……」
「舒銳。」女孩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是溫雅喜歡的人,我都知道。我叫孟檸。」
舒銳就這麼神奇地跟在孟檸身後,然後坐了下來。一個身材高大鐵塔般的壯漢給他端了一杯茶,舒銳覺得很奇怪,他是在做夢啊,那他為什麼還能聞得到茶香?還這麼清楚?!
他盯著那杯冒著熱氣的茶,試探性地端了起來,湊近嘴邊,喝了一口。香濃醇厚的茶香沁人心脾,這感受未免也太真實了……做夢的時候,能這麼真實嗎?
對面的孟檸笑吟吟地看著他。舒銳不知道自己這是著了什麼靨,放下茶後,對著自己的大腿狠命一擰——一點都不疼,這肯定是在做夢。
然而這杯冒著香氣甚至滾燙的熱茶又怎麼解釋?
舒銳的腦子要打結了。
孟檸看著他這副樣子笑了,「你的確是在做夢,別再擰你自己了,你不心疼,溫雅會心疼的。」
「你……你怎麼認識溫雅?」而且聽這語氣,好像和溫雅還挺熟悉。不過舒銳不覺得溫雅有這樣一個朋友,溫雅從小性子孤僻,後來驕縱古怪,是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再說了,如果溫雅有朋友,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用防備我,我不會害你。」怕他不相信,就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會害溫雅,我和她也是在夢裡認識的,就和你一樣。」
「和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