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好的梨膏都被裝進燙洗乾淨的瓷罐子裡晾涼,葉桂枝將用過的鍋碗瓢盆刷洗乾淨打算回家去,結果就被蘇崇梅給攔住了。
“三嫂,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好吃的?我聞著不像是肉,你是燉了梨嗎?聞著這麼香。不給我留點兒?”蘇崇梅故意揶揄。
葉桂枝指了一下身後的那碗,裡面滿滿當當都是梨膏,她道:“怎麼沒給你留?我會煉膏,你又不是頭天知道,這些梨膏喝了之後應當會緩解咳嗽,不過能緩解多少,這說不好。你留著自個兒喝,喝完了同我說,我再給你煉。”
托蘇鯉的福氣,在這個幾乎所有人都咳嗽個不停的時候,也只有蘇崇梅、葉桂枝以及對蘇鯉不錯的蘇家人沒咳嗽。
若不是葛大夫說這咳嗽不是什麼邪疫,不會傳染,蘇崇梅都不大敢在酒樓做飯了,她擔心自個兒被人傳染上肺癆。
得了葉桂枝熬的膏,甭管管不管用,蘇崇梅都給自己沖泡了一碗,喝得十分滿足,葉桂枝煉的這膏味道自然是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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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繡槐將李大妮伺候得出了月子,又在家裡忙活了一陣子,眼看著又入了臘月的門,她緊趕慢趕到了縣城。
楊繡槐同葉桂枝說,“崇文這一趟趕考走了將近四個月吧,怎麼還不回來?”
“我同你爹商量過了,今年過年在你們這邊過,你大嫂被錢迷了心竅,大冬天的非要養豬,被那些豬給拴在了鄉下出不來,你二嫂也是一個不安分的,她多半是瞅著你大嫂養豬賺的錢多,剛出月子沒多久,就也買了豬崽兒養。”
“可她們倆又不一樣,你大嫂有秋天屯的豬草和麥麩這些,養豬不擔心沒豬食,你二嫂沒有啊,只能四處花錢找苞米糠,可現在大傢伙都知道養豬能賺錢,家家戶戶有點苞米糠都想留著自個兒用,哪是那麼容易就能買到的?”
“你二嫂也是一個狠人,找不到苞米糠,就買了那些不大好的苞米,碾成苞米糝子餵豬,我看她都快把豬當成祖宗了,餵豬比她閨女猴姑還上心。”
時隔多月,葉桂枝再次聽到了猴姑這個名兒,她依舊有些接受無能,問楊繡槐道:“娘,我二哥家的閨女……長得真有那麼丑?”
一提起這個,楊繡槐就沒忍住翻白眼,“不醜不醜,就是瞅著有些瘦了點,然後那姑娘生出來的時候確實不大好看,臉皮黃,頭髮少,還是一個腫泡眼,但養了一個月,蛻了層皮,人看著就白白胖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