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茂林把信念完後,放下信,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他有點想笑,他這個親姐真是太不著調了,明知道家裡人想聽的不是這些,她偏偏說這些,家裡人想聽的東西,她一個字都不說。
楊繡槐眼巴巴地問,“茂林,你姐還說什麼了?”
蘇茂林搖頭,“就這些,我姐沒說別的。”
“啊……?”楊繡槐不敢信,她拿起那信封,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然而她一個字都不認識,只能再問蘇茂林,“你堂姐都嫁人了,你姐還不說回來把自個兒也嫁出去?她還等什麼?”
葉桂枝氣得心口疼,張嘴就埋怨蘇崇文,“當初我同他說,寶丫頭的心已經在外面給放野了,不能讓她去南疆,崇文非說可以!現在看,這心都野到沒邊際了……”
“娘,這三年來,登咱們門來提親的人有多少?我怎麼回人家的?我同人家說,閨女不在家,得過陣子才會能回來,然後人家過陣子又來提親,我還是同人家說過陣子,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工部蘇尚書府上有一個不著家的閨女!”
楊繡槐琢磨了好一會兒,支招道:“這樣吧,茂林,給你姐寫一封信過去,就說奶身體不大好了,她要是再不回來,就見不到奶了。”
蘇茂林臉色大變,“奶,這種詛咒自己的話怎麼能亂說?”
“奶讓你寫就寫,不這麼寫的話,你姐能回來?往嚴重了些,什麼病入膏肓、一病不起這些,都往奶身上安,目的只有一個,把你姐哄回來。”
楊繡槐都發話了,蘇茂林哪敢不依?
蘇茂林模仿蘇修竹的筆記寫了一封信,落款也用上了蘇修竹的名字,然後匆匆寄了出去。
信是寄到葛天明府上的,蘇崇菊聽人說這信是寄給蘇鯉的,而蘇鯉前不久剛好去南疆十八城轉悠了,沒有個把月絕對回不來。
蘇崇菊想著蘇鯉時常同京城寫信,應當不是什麼急事兒,就沒人派人出去找。
一個多月後,蘇鯉回到春城,她興致勃勃地同葛天明說自己這一路上又治了多少人,得了多少人的感謝,就見蘇崇菊給她遞了一封信過來。
蘇崇菊同蘇鯉說,“寶丫頭,這是京城寄來的,月前就收到了,你看看有什麼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無非就是家長里短……”蘇鯉一邊笑一邊拆信,拆開信封,將紙頁拿出來一抖,一目十行地掃過去,蘇鯉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