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季白墨,他穿著一身灰色質地的居家服,看起來十分的隨意溫柔,瞧見顏白醒了過來,直接端著托盤緩緩走向床旁,將托盤輕輕的放在桌面上,他的桃花眼緩緩上勾著,溫柔與笑意滿溢,蹲在床旁,溫柔的拂過顏白的額頭。
「白白,睡了一天,肚子餓了吧。」季白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瞧著顏白的目光也與平日裡一般無二,但是卻又有些不一樣,比如……他如今托盤中放著的東西,不僅是一碗粥,還有一根藥劑,通體澄藍色,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將托盤放下來之後,季白墨便將針劑拿在手中。
「白白生病了,不過沒關係,我會治好你的。」季白墨看向顏白,他唇角杵著溫柔又細緻的笑意,伸手直接抓住顏白的腳踝,專注而認真的挑選著一根合適的青黛色血管,隨後……溫柔的塗抹著碘伏,冰涼的溫度觸碰著顏白的肌膚,讓人心尖發顫,顏白的腳縮了縮,但是季白墨手中力道極大,很牢很穩的抓著顏白的腳踝。
針管沒入顏白的腳踝,裡面的澈藍色的冰涼液體在季白墨手中一點點的被推注進血管中,通過血液匯聚經過心臟。
「別怕。」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囚禁你(二)
「別怕。」兩個字溫柔至極,仿佛含在口中百轉千回,充滿柔情寵溺的落下,帶著一種莫名的蠱惑之感,能夠輕而易舉的蠱惑他人,季白墨的目光已然帶著些許的病態與偏執,手觸碰著顏白的肌膚之上,他桃花眼微微挑起,宛若一個十足的妖孽,兩瓣過薄而略顯涼薄的唇瓣輕輕的上揚著。
這個樣子的季白墨讓人不寒而粟,他拿著針劑,將顏白的腳踝緊緊的拿捏著,動作很是溫柔,顯然是找尋好了角度,針管沒入進血管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不會弄疼顏白半分。
但……顏白卻反應極大。
顏白在看見針劑之後煞白了臉色,臉上血色盡失,那是她最害怕的東西,曾經被扎過千百下,如今瞧見季白墨手中的東西,什麼也不記得,什麼也分辨不出了,只瞧見季白墨眼前那根裝著澈藍色藥液的針劑沒入血管中,雙手微顫,整個身子都顫粟害怕的厲害。
冰冷的藥液隨著血液經過心臟,似是一併的將她的心也冰住了。
「嗚……」顏白的手牢牢的收緊,指甲嵌入掌心也不覺痛意,掌心一片鮮紅,顏白仿佛被拖入了那場循環走不出來的夢魘之中,雙眸空洞,絕望,身子蜷縮,像是害怕到了極致想要保護自己,搖著腦袋。
「不……我不打針……」顏白略帶沙啞的聲音,臉色蒼白如紙,身子蜷縮,她只是木訥的看向季白墨手中的針劑,瞧不見其它。
或者說,瞧見了某些別人瞧不見的東西。
最角落的小房間內,空氣都是窒息而冰冷絕望的。
被束縛帶束縛綁在白色的病床上。
房間內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只能隱約的瞧見窗外的枝丫與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