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聯合起來一起進行民間打拐行動的,有不缺吃穿的大老闆,有哪怕是賣房賣車都要繼續找孩子的普通市民,有搞藝術的,也有搬磚砌房子的,這些人在打拐面前沒有階級之分,沒有貧富之別,最終在長達三年的行動中,形成了一個人數不算少的圈子。
這些人裡面,真正幸運能找到孩子找到家人的少之又少。
大多數都是生死不知。
而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有一個人,那麼幸運,真的比他們幸運太多太多。
有人酸溜溜,有人暗地裡詛咒,有人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家人暗自傷懷,有人羨慕想要去拜訪,看看有沒有線索……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也引發了接下去的不同結果……
秦時一回國也沒有歇著。
剛回到家安頓下來,就開始聯繫上面的人。
當初那條私密信息只是為了防止在事情還沒有成交之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既然現在上面已經同意了合作,自然不需要再故作玄虛,到時候引得對方懷疑自己的目的,反而是得不償失。
下午剛過一點,秦時剛處理好自己那個小公司的事情,就接到了電話,讓去信息辦談。
他也沒耽誤,直接帶著電腦就走。
秦時這邊忙著,東風企業的辦公室里,一身利落西裝的秘書有些為難,神情也有些糾結:“阿郎,沒有必要,真的,我知道你心裡難受,過不去,但是人家的事情跟我們也沒有關係,何必把這種心理嫁接到人家的事情上呢?!”
被叫做阿朗的男人身上也穿的筆挺,但是很明顯,不僅神情萎靡不振,渾身散發的酒精味,菸草味,眼下濃濃的黑眼圈,全都宣示著這個人不良的生活作息。
他的眼裡泛紅,神情有些偏執:“叫你去你就去!說這麼多幹什麼,我就不信,那個女人的丈夫真的不介意自己女人不乾淨!憑什麼她就能活的這麼愜意,憑什麼她就能被救出來,憑什麼我的曉曉就不能!憑什麼我就該承受這些!”
這時候的韓郎已經說不通了,可能自從他兒子被拐賣,妻子離婚出走他國,母親因為孫子和兒子的事情去世,父親又一病不起,自此身體差到只能住進療養院之後開始,他就瘋了。
看著這樣的韓郎,錢昊有些無奈,事實上,要不是他是韓郎從大學的時候就一路提拔扶持上來的,也許他也會選擇離開韓郎另謀出路。
東風企業創建十多年,雖然沒有成功上市,但是在涼城還算是個納稅大戶,自從韓郎家裡出事後,企業世風日下,看起來好像還正常經營,但是其實一直可以說是在吃老本。
很多以前的合作商看在以前的確合作很友好,韓郎又是因為家裡出了事才一蹶不振,公司又因為有像是錢昊這樣一批一路跟隨韓郎的員工繼續工作得以維持表面的平衡,他們才會選擇繼續跟東風企業合作。
而現在,這批員工也隨著韓郎日漸萎靡而逐漸離去。
就在今早,錢昊又接到了一個來自當年一起奮鬥過來的同事的離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