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餘光瞟了他一眼,發現他的淚還是流個不停。我索性將原先給他擦淚的帕子遞給他。
「少爺您這是做什麼?」他一臉疑惑,疑惑的同時淚還「嘩嘩」流。
「給你帕子,自己擦擦臉。」我有些不耐煩,心裡的煩躁越來越甚。感覺心裡像少了一塊東西似的,甚至還有些呼吸不過來。
他接過來,朝我恭了身子,又縮了回去。
只不過一瞬,他就如同變了個人,給我的感覺不像原先那樣。
看我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那樣熱切,反而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帶著疏遠感。
我沒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以為是四寶因為我剛才的舉動同我置氣。
四寶好哄,就算不哄,將他晾上一晾,等過會兒他自己便能調節好自己的情緒,自己屁顛屁顛地來找我。
況且馬上就到吏部了,我也沒有空子哄他。
就先將他放到一旁,這些閒雜事務晚上再去處理。
馬車在吏部門口停下。
我縱身一躍,從馬車上跳下,站穩揮手,「走了!」
轉身進了吏部。
程康在一旁立著,見了我恭敬地叫了聲,「大人。」
「嗯。」我回他一笑。
往旁邊一瞥,裴宗杜那小子也在。
他正端坐著,坐得挺拔。直挺挺的,死板!
見了他,笑意頓時僵在我臉上。
我別過頭去,跟著程康去了我辦公的地方,看卷宗,查看歷年來吏部資料。
這些資料被分散擱置。
擺在我桌上的厚厚一摞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大多的都分散擱置在各個宗卷室內,有固定的官員看管。
我卯足氣力,拿起卷宗,準備專心致志好生研讀一番。汲取知識,將這卷宗上的內容分析透徹,好好做事。
否則我又要被別人和裴宗杜相比對,被別人看扁了去。
換成別人還好,可是和我比對的偏偏是裴宗杜。
我打開卷宗,一一閱讀,這些卷宗裡面記載著自開朝以來的豐功偉業和吏部大大小小的事務以及種種。
記錄的十分詳細。
頭一開始還好,看著看著,我便分了心,神遊到天外去了。
我坐不住,容易分神,還喜好睡覺,愛攤著。
之前在翰林院有我二叔照應著,我還能放下手頭的活,趁著沒人偷跑出去玩,在無人的時候做些小動作。現下這般情況,自然是不能同之前一樣頑皮。
不能分心。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